望著倒地的兩人,一股涼意瞬間竄上了眾傭兵的後背。
沒有什麼感同身受,但所有傭兵都知道,與其成為一個不死不活的凡人,成為一個連姓都不配擁有的凡人,倒不如一死來的痛快。
沒有一個傭兵是怕死的,怕死就不會成為懸賞堂傭兵。但他們卻害怕成為一個毫無修為,苟延殘喘的凡人。
“殺啊~~~~”
突然間的一聲大喊後,所有傭兵紅著眼就撲向了長生。隨之飛舞而起的白色刀芒就‘乒乒乓乓’的開始阻擋起了來自各處的兵刃。
不到半盞茶功夫,長生身上已有了十數處傷口。
五個紅著眼的傭兵圍聚在他周身。一旁的地麵上,三四個已成凡人的傭兵或抱著半截大腿打著滾哀嚎著,或呆在原地發著愣。這幾人的麵容也在不同程度地或快或慢的衰老著。
而在他們外圍,另有六七個傭兵的眼神中卻已怯意漸顯。
長生渾身上下已傷痕累累,大喘著粗氣,右手緊握著滄龍刀警惕的望著眼前的傭兵,而他的左手卻在忙不迭地將幾個儲物袋往懷裡塞著。
“哇……呀呀呀呀。”
長生突然一聲大吼,暴起就衝向了前方。不要命的衝鬥下,手中的滄龍刀又飛舞起了一陣陣耀眼的白色刀芒。
那五個傭兵各個身手不凡,在經過了最初的驚楞後,他們猜測到長生使用的是斬元刀,因此不約而同的對他隻進行圍鬥,不會硬拚。
而長生身上時不時就會挨上一記攻擊,新傷壓舊傷,舊傷摞新傷。不過這一點都沒有降低長生的興奮,因為他身上還有一件能扛住煉氣大成攻擊的內甲。
內甲自然是從森林中老太婆身上得到的,雖然已有破損,但因為它的存在,長生實際受到的傷害並不是很重,幾乎是身體剛一受到傷害,就被魔氣瞬間治愈。
“呔,吃我一刀。”
長生正與眼前幾人拚鬥著,突然一聲大喝,斜步一竄就來到了另一人身前。
此人心頭猛地一緊,連忙招架,可未曾想他的臂膀處已經劃過了一道白芒。而長生的左手也順勢拽下了他腰間的儲物袋。
……
懸賞堂一層大廳,那塊足有三四丈見方的“弑生天梯令”的大牌子上,長生的名字突然亮了起來,同時一個傭兵的名字也亮了起來。
“快看,有人發現了那長生。”
“不對,不對。不是一個人。”
牌子上那些傭兵的名字,一個接一個,一個又一個,瞬息時間就有七八個亮了起來。
“怎麼這些人同時發現了長生?”
“正常,估計都在武院門口等著呢,長生剛出武院自然就發現了。”
“他們怎麼可能在武院門口動手?那不是找死嗎?”
“找死?天梯令下你要敢救那長生才叫找死。”
隨著話音,隻見牌子上那一百多人的名字一個一個居然亮起了十五六個。
可不到十幾息後,就開始有傭兵的名字變成黑色,然後消失。又半盞茶功夫後,已經有五個傭兵的名字消失不見了。
“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有點意思,這個長生確實有點意思。”
“煉氣大成而已,築基還沒出手呢?沒什麼稀奇的。”
“第六個,第六個了。第七個?這,這怎麼能連著就殺了這麼多人呢?”
“這小體修,手底下的確有些章法。”
傭兵名字變成黑色,然後消失,這代表著此人已被長生斬殺。
實際上,長生並沒有直接殺死任何一個傭兵。這些傭兵僅僅是被長生劃拉了一刀,成為凡人後,就失去了神識,同時也切斷了和小天梯令牌之間的關聯。
懸賞堂中議論紛紛,可竹林中的戰鬥卻陷入了僵局。
竹林的上空稀稀落落的懸浮著不少攝錄影像的天幕石,少說一二十枚得有。而長生彎著腰,雙手扶著腿,大喘著粗氣。
身上的內甲已經完全碎裂,無法再起到防禦作用。
此時的長生不光光是累,而且已經受傷不輕。
眼前一丈外,四五個傭兵緊握手中兵刃,警惕的看著長生。而在他身後也有三四人在慢慢遊走,尋找等待著機會。
眾人慢慢地圍攏了過來。
“等~~~~等等。”長生望著眾人,喘著粗氣說道。
等?開什麼玩笑,我們要取你人頭拿賞金,你讓我們等等?
“歇會兒,歇會兒。太累了。”長生搖了搖頭。
“快,他不行了。大家一起上。”一聲大喊下,眾人再次同時飛身躍起衝向長生。
“丫丫個呸的。”長生一聲怒罵,緊接著就朝後飛竄而出。
可剛竄了沒兩步,他卻又斜身一轉來到一人身前揮刀就剁。一道白芒自此人胸前閃過,長生剛拽下他的儲物袋自己身上也同時受到了十數記攻擊。
一口鮮血猛然噴出,長生沒敢停留,用儘全力邁開‘九道’就逃竄回了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