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蛙看到這一幕。
忍不住笑了笑。
“林公子不用搓眼了,正是在下!”
順著牛蛙的話。
大家紛紛轉頭看向林和豫。
“方才,林公子不是言其不識牛掌櫃乎?”
“正是,林公子先前確曾言之,他所識之牛蛙,乃市井之徒,非此間之牛掌櫃也。”
“然則,他所言非罵牛掌櫃乎?”
“此言差矣,林公子或許真不識得此間之牛掌櫃,市井之中,同名同姓者何其多也。”
“此言有理,況且,林公子出身名門,怎會輕易辱罵他人,想必是誤會一場。”
林和豫這一刻。
那是十分的尷尬。
說這尷尬隻有九分。
那都是對林和豫的不尊重。
不過。
現在自己有生意要和人家談。
何況是自己的父親三令五申要談下來的合作。
無奈。
林和豫一改往日。
硬硬的在臉上擠出一抹微笑。
整整衣袖。
上前拱手道。
“牛兄,久違了。”
牛蛙也拱手還禮。
笑了笑。
“林兄此言差矣,方才在府上不是才得相見,怎言‘久違了’?”
大家一聽。
這八卦的料不就來了嗎。
於是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
“看他二人熟絡,原來真的相識。”
“原以為牛掌櫃隻是客套,未曾想他們果有舊交。”
“既如此,適才林公子所言,豈不是有意隱瞞?”
“那剛才林公子罵的市井之人,果真是指的牛掌櫃不成?”
“依我看,八九不離十。想不到這林公子心機如此深沉,表麵裝作不識,暗地裡卻對牛掌櫃冷嘲熱諷。”
“那他一進門就嚷嚷著要納若曦姑娘為妾,莫非也是為了羞辱牛掌櫃?”
“既然這樣,這林公子來這桃源春做什麼?豈不是自討欺辱?他難道不知牛掌櫃在此地的影響力?”
林和豫硬硬擠出一個笑容。
好像沒有聽到周圍的人在說什麼。
倒不是說林和豫多不要麵子。
隻是。
現在要麵子也沒用了。
“小弟此來,實有一事相商。我欲成為貴店的米麵供應商,為牛兄的桃源春提供上好的米麵。”
哇!
林和豫這話一出口。
現場一片嘩然。
好家夥。
搞了半天這孫子憋了這麼久。
是來搶生意的啊。
“林公子不是言稱來此巡查的嗎?怎地變成了搶生意?”
“原以為林公子出身名門,不會與我等爭利,沒想到竟有此一舉。”
“說什麼巡查,原來不過是想分一杯羹罷了。”
“這個林公子,一進門就吹了半天紐幣,說什麼出身名門,家族如何顯赫,結果搞了半天是來搶我們飯碗的!”
“就是啊,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還以為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沒想到卻是個心機深沉、利欲熏心的小人。”
“哼,想搶我們的生意?他也不打聽打聽,這桃源春是誰的地盤!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
彆問林和豫現在是什麼表情。
大家公子哥的表情管理。
在這一刻。
那是徹底失效了。
林和豫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嘴角還在不停的抽搐。
牛蛙看著林和豫笑了笑。
“林兄,您剛才說的什麼?在下沒有聽清楚!”
這時。
眾人都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林和豫。
林和豫感覺。
這些眼神。
似乎可以刀人一般。
臉上甚是火辣。
不過。
林和豫現在也沒有辦法。
他還有什麼選擇嗎?
隻能尬笑著。
拱手說道。
“小弟欲成為桃源春之供應商,為兄提供米麵等物。”
林和豫這話一出。
現場的氛圍感馬上又來了。
那是相當的熱鬨。
“此子真乃厚顏無恥之輩,方才還在羞辱牛掌櫃,現下卻來談合作,真不知羞恥為何物!”
“正是,此人一副道貌岸然之態,實則心機深沉,假正經而已。”
“他方才不是要與牛掌櫃爭搶若曦姑娘嗎?怎地現下又與我們搶起飯碗來了?真是無恥之尤!”
“哼,想搶我們的生意?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這桃源春豈是他能隨意插足之地?”
“唉,此人真是利欲熏心,不擇手段。吾等需得小心提防才是。”
“這林公子,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在痛罵牛掌櫃,現如今卻又厚著臉皮來談合作,我都替他臊得慌!”
“可不是嘛,此人真是無恥至極。先前那般辱罵牛掌櫃,現在卻想與之合作,真是恬不知恥!”
“哼,他這般出爾反爾,誰還敢與他做生意?今日他能對牛掌櫃如此,他日難保不會對我們背信棄義!”
“此人不僅厚顏無恥,而且毫無信義可言。吾等需得小心提防,莫要被他甜言蜜語所蒙騙。”
牛蛙笑了笑。
“我沒聽錯吧?!兄台,想成為我這桃源春的米麵供應商?!”
牛蛙的話音一落。
屋子裡又是一片帶著刀子的眼神。
林和豫咳嗽了一聲。
依然嘴角抽搐著。
保持著尷尬的笑容。
“然也,此正吾意。亦吾父林信瑞之所願。”
林和豫這句話。
又如同地雷一般。
在現場炸出了響。
“林和豫,你憑什麼來搶我們的生意?你這不是明擺著要砸我們的飯碗嗎?”
“就是,你以為搬出你老子來,我們就會怕了嗎?這裡是桃源春,不是你的林家後院!”
“哼,林家真是好大的威風,連這種小本生意都要搶,真是無恥至極!”
“你搶生意就搶生意吧,還搬出你老子來,你嚇唬誰呢?!”
“林和豫,你若是敢搶我們的生意,我們就跟你沒完!彆以為你林家勢大,我們就可以任你欺負!”
林和豫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他有生以來。
遇到的最泄麵子的一次情況。
他儘量讓自己保持著平靜。
然後試圖解釋道。
“吾做生意,此乃常理。吾並無搶諸君飯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