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勳深感力不從心。
他皺著眉頭看著牛蛙。
再次確認道。
“牛蛙,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真的認識這死去的人嗎?那日你是否飲了酒?會不會是因為醉酒而記錯了什麼?”
牛蛙此時。
神色堅定。
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在下並未記錯。那日,在清溪閣酒樓,我確實是用了三拳,將這廝打死了。”
牛蛙話音落下。
外麵戴著鬥笠的幾人。
都一臉的崇敬。
不由得感歎道。
“三當家真是條漢子!敢做敢當!這份魄力,真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史太勳聽到牛蛙的話後。
無比的絕望。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鎮北王。
隻見鎮北王麵無表情。
全神貫注地看著牛蛙。
史太勳深感無力。
繼續追問道。
“那日你到底有沒有飲酒?有沒有可能因酒誤事?”
侯君舒一聽史太勳的話。
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一旁的扶手。
站了起來。
他怒視著史太勳。
厲聲喝道。
“史太勳!你在此磨蹭什麼?!這牛蛙已然自行招供,你為何還反複盤問?!你究竟是何居心?!”
史太勳看了看侯君舒身旁的鎮北王。
依然一臉平靜。
沒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
史太勳推測。
鎮北王對自己剛才的表現應該還是滿意的。
史太勳深吸一口氣。
站了起來。
麵向侯君舒。
躬身回應道。
“回布政使大人的話,卑職隻是想詳儘了解案情,以便更準確地還原當時事發經過。卑職期望能徹底查清此案,還原真相!”
侯君舒冷哼一聲。
他似乎已經坐不住了。
陳榮升的死已讓自己憤怒不已......
要是再把自己指使陳榮升的那些事也牽扯出來......
就真的完了......
侯君舒怒視著牛蛙。
厲聲道。
“牛蛙!你既已坦白殺害我燕平省去年鄉試解元陳榮升之事,便是認了死罪,是不是?!”
牛蛙看了一眼侯君舒。
輕蔑地笑了一下。
說道。
“侯君舒,你何必拐彎抹角地提及什麼‘我燕平省去年鄉試的解元陳榮升’,這等冗長名銜豈不是浪費時間。你直接言明是你的女婿陳榮升,豈不更為爽快?!”
侯君舒聞言大怒。
“大膽牛蛙!你竟敢如此放肆!”
牛蛙不知道怎麼了。
就像此刻被潛意識支配了一樣。
他怒視著侯君舒。
臉上毫無懼色。
大聲喝道。
“大膽侯君舒!你才是放肆至極!”
侯君舒一瞬間驚愕不已。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這牛蛙什麼也不是......
但看起來......
感覺到特彆的令人恐懼......
加上侯君舒被這樣的一介平民暴喝。
身上有些顫抖。
他顫聲道。
“你……你說什麼?!”
鎮北王一看。
怎麼?!
不準備演了?!
要攤牌了???
需要本王配合了嗎?!
隻見牛蛙環顧四周。
他回頭看向百姓。
高聲說道。
“鄉親們!幾日前,我驅車前往陳榮升的老家,親眼見到了他年近七旬的嶽母,還有他那賢淑的發妻和無辜的幼子!”
侯君舒見狀。
也顧不得什麼鎮北王在旁邊。
什麼布政使大人的體麵了。
他氣急敗壞地吼道。
“牛蛙!你住口!”
鎮北王皺著眉頭。
這是演的哪出?!
鎮北王看到。
這眼前的牛蛙毫不退縮。
繼續慷慨陳詞道。
“公堂之上,在下隻是訴說事實,為何要住口!那陳榮升年幼喪父,母親又遠嫁他鄉,是他嶽母一家人含辛茹苦將他撫養成人。他與發妻自幼便是娃娃親,兩情相悅。然而,去年他參加省試,僥幸高中解元後,便娶了你的女兒,從此過上了榮華富貴的生活。可是,這陳榮升卻忘恩負義,害怕自己的過去敗露,竟回到老家,親手殺害了曾經撫養他長大的嶽母、深愛他的妻子以及年幼的兒子!此等行徑,畜生不如!我當日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陳榮升還想殺我滅口,拔刀向我衝來,卻被我三拳打死,如同屠戮豬狗一般!”
說著牛蛙回頭繼續看向百姓們。
義正言辭地對眾人高呼道。
“鄉親們!在下牛蛙,雖不才,未曾考取功名,但也知曉詩書禮節、道德仁義!試問,那陳榮升親手殺死養育他成人的嶽母、深愛他的妻子,以及尚在懵懂的親生骨肉,此等行為,豈能說是對?!”
接著。
牛蛙抬手指向了侯君舒。
大聲痛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