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拱手道。
“大人,學生有一事不明,大人為何會關注這樣一個不學無術之徒?”
史太勳有些尷尬的捋了捋胡須。
其實縣試之時。
史太勳身為主考官。
自然也是在現場的。
隻不過......
他當時正在四處巡視。
大周的縣試考場。
是一個隔間一個隔間的。
所以......
當時的視線並不是很好。
史太勳並沒有看清楚交卷的是何人。
但是看著背影。
很像是牛蛙......
所以史太勳才想確認一下。
萬一真的是牛蛙......
自己這個縣令就會很難辦......
史太勳清了下嗓子。
咳嗽了一聲。
“縣試乃學子步入仕途之大事,此中出現如此兒戲之徒,本縣隻是好奇其緣由罷了。”
於德生微微點頭。
然後回想了片刻。
隨後答道。
“回大人的話,那學子名諱似乎頗為粗俗,喚作…...牛蛙。”
一聽這話。
史太勳瞬間臉色煞白。
心想。
真踏釀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牛蛙?!那日早早交卷的學子,果真是他?!”
於德生點了點頭。
隨後抬頭看向史太勳。
“正是此人。怎麼......大人識得這名學子?”
史太勳一聽。
連忙擺手。
否認道。
“啊?不識得!”
於德生聽完史太勳的話。
指了指案上的試卷。
恭聲道。
“大人,試卷均在此處,請您過目。若您覺得妥當,便可揭封放榜了。”
在大周朝為了公平。
科舉的試卷是封起姓名閱卷的。
所以。
至今為止。
都還不知道。
誰是第一。
誰過了。
誰又沒過。
當然......
這不代表。
縣試一類的考試就是絕對的公平的。
雖然如此嚴格。
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
自然還是有辦法進行一些照顧的。
史太勳一臉詫異。
既然那天早早交卷的。
真的是牛蛙牛公子......
那為何不見有任何人向自己打招呼啊......
這......
牛公子放棄了?!
雖然。
史太勳很好奇。
不過眼下。
更重要地是看看這些學子的試卷。
翻開頭名的文章。
史太勳細細品讀後。
不禁讚道。
“嗯!這頭名的文章,確實寫得妙筆生花,非同凡響!”
教諭於德生也是頻頻點頭。
對這篇文章讚不絕口。
“此篇文章深諳法理,從立法之難引申至法之難行,更指出法難行之源在於人情之私與執法者之非完人。又提到法律條文難以覆蓋萬事,真乃洞見症結。最後更提出立法應體察人情、強化法律執行的督察與製衡,以及普及法律知識等解決之道,實乃高瞻遠矚之見。”
史太勳也是看著文章。
不斷的點頭。
“本次考題‘天下之事,不難於立法,而難於法之必行’,旨在探討法律實施之困難。而此篇文章,正好切中要害,不僅深刻剖析了法之難行的多重原因,還提出了切實可行的解決之道。文章邏輯嚴密,論述有力,實為佳作。本縣看來,此子非但學識淵博,更對法治有著深刻的理解與獨到的見解,日後必成大器。”
說著。
知縣大人一篇一篇的文章向後翻去。
很快。
翻到了最後一篇。
桃源縣教諭於德生。
捋著胡須。
緩緩說道。
“此文原本在淘汰之列,但念其論述尚算中肯,對法之難行有獨到見解。雖文筆稍顯稚嫩,立意卻是不俗,可見作者胸中有些丘壑。然而,要想在科舉之路上走得更遠,還需下大力氣勤學苦練。因此,此文作者可通過縣試,但名次隻能列於榜末,以資鼓勵,望其日後更加努力,不負所學。”
史太勳看著這文章。
也點了點頭。
附和道。
“教諭所言極是。此文雖無驚人之語,但亦無明顯疏漏,通過縣試無可厚非。本次考題‘天下之事,不難於立法,而難於法之必行’,意在探討法律實施之難。此文作者能圍繞此主題展開論述,雖不夠深入,卻也觸及了問題核心。法律實施之難,確在於官吏執行不力、百姓認知不足以及法律條文之不完善。要解決此難題,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從選拔賢能官吏、普及法製教育、完善法律條文等多方麵入手。本縣希望,通過我等共同努力,能使我桃源縣法治昌明,社會和諧。”
於德生點了點頭。
隨後躬身說道。
“大人,若無疑慮,咱們便揭封放榜吧?”
彆說。
史向榮埋怨自己的父親也是沒錯的。
史太勳現在並沒有想到自己兒子是否過了此次縣試。
而是在考慮。
這牛蛙該怎麼辦......
不過......
既然沒有人和自己打過招呼。
自己也不知道哪篇文章是牛蛙所作的。
現在......
自己麵前又有這麼多人在.......
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