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糖見從燃燈道人的嘴裡撬不出來什麼內容了, 便乾脆施法給他設了禁製, 然後轉頭望向冥河老祖。
穆糖:“冥河, 這次來天庭之後你一直與燃燈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穆糖原本隻是想著冥河老祖既然一直都跟燃燈道人在一起,對他的行動應該也會比較了解,哪知道她這句話剛問出口,冥河立刻就變了臉色。
一看到冥河那既心虛又害怕的神情,穆糖就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不像她想的這麼簡單。
冥河老祖支支吾吾地, 聲音越說小:“他,他讓我送了幾位小太子一件禮物。”
不光是穆糖, 旁邊的紅雲鎮元子聽到這話也是神色一凜。
既然是燃燈道人專門送個小金烏們的, 那肯定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禮物”, 還不知道被動了些什麼手腳呢。
穆糖臉色一沉,有些不悅地問道:“是什麼禮物,送給小金烏們是有什麼目的?”
冥河身子一抖, 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看穆糖的眼神:“是……幾顆夜明珠, 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穆糖沉聲問道。
“隻是每顆夜明珠裡都封印了一縷從幽冥血海裡收集的萬年怨氣,我、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非要我將那些怨氣封印到夜明珠裡, 可是他們說,要是我不照做的話,就將我幽冥血海的那些幽魂怨鬼給屠戮乾淨,所以……所以我隻能照他們說的做!”
冥河老祖越說越激動, 而且一想到自己幽冥血海的那些子民,便更加憂心不已,到後麵都已經帶上了哭腔。
穆糖知道這事也怨不得冥河老祖,隻得歎了口氣,繼續問他。
“你說他們,除了燃燈,難道還有彆的修士是跟他是一夥的?”
冥河老祖遲疑地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他們到底是誰,一群修士從頭到腳都罩在黑色法袍裡,一點氣息也感覺不到,但是修為應該都挺高,至少不比燃燈低。”
聽了這話,穆糖猜測,能這麼大費周章地跟妖族作對的,十有八*九就是那群巫族,可這事她也沒有證據,而且說到底她也隻是無意中發現了這件事。
於是,穆糖便直接將冥河老祖和燃燈道人一起扭送到了帝俊麵前。
等見到了帝俊,他一聽這群修士竟然敢打起他孩子們的主意,頓時怒從中來。
聽說冥河老祖送的那些夜明珠都被動了手腳,帝俊和羲和又趕忙命令侍從將它們都找了出來。
天庭家大業大,寶物自然也是數不勝數,像這種普通的夜明珠,他們到還不至於放在眼裡,因此冥河老祖送給他們之後,就被帝俊吩咐部下放到了寶庫中。
但問題是,也許是小金烏們對這些亮晶晶會發光的珠子很有興趣,所以在冥河老祖和燃燈道人剛將那些夜明珠送給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好奇地玩了一會兒。
侍從們去找來夜明珠的時候,帝俊他們就將小金烏們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遍,隻是卻看不出來絲毫問題。
這時,還被捆在一旁的燃燈道人突然十分張狂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就死心吧,這夜明珠可是我們精心為妖族小太子們準備的禮物,那是能這麼容易就被你們瞧出來破綻的。我就跟你們說,除非是道祖他老人家親自出馬,不然就憑你們?嗬,休想找來出任何破綻!”
旁邊的太一聽到這話,立刻就要將燃燈道人給一掌斃命,還好帝俊雖然心中悲痛,但至少比太一還是稍微冷靜一些,勉強攔住了他,沒讓他直接取了燃燈的小命。
這時候侍從也剛好將那些夜明珠取了回來,那夜明珠上也不知道是被動了什麼手腳,這一眾修士,就連穆糖都看不出來上麵有什麼不對勁,帝俊隻好將它們都遞到冥河老祖手裡。
“冥河道友,還要麻煩你幫忙檢查一下這些夜明珠,上麵禁錮的那些怨氣是否已經……已經侵入我兒體內。”雖然冥河老祖也是被迫的,但怎麼說也算計了小金烏們的幫凶,所以帝俊雖然不至於遷怒於他,但對著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冥河老祖接過那些夜明珠,探入神識仔細檢查了一遍。他是幽冥血海的主人,那些幽魂怨氣跟他之間都有著特殊的牽絆,所以在場之中,唯有他能勉強感應到夜明珠中的怨氣是否還存在。
然而現在,冥河老祖試了好幾遍,額頭都已經急得冒汗了,卻依然感應不到夜明珠中的怨氣。
也就是說,那些怨氣,此刻八成是已經侵入小金烏們的體內了。
看到冥河老祖的臉色,在場眾修士對結果也都猜了個大概。
羲和作為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們小小年紀就要遭受這種磨難,頓時五內俱崩,但她卻仍然不願意死心,踉踉蹌蹌地撲上去揪住冥河老祖的衣領,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他。
“怎、怎麼樣了?”羲和雙目含淚,強忍著傷心詢問。
冥河老祖接觸到她的眼神,隻覺得那目光像針一樣刺得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她的臉,他有些難堪地撇過頭,愧疚地說道:“對、對不起。”
羲和聽到這聲,頓時失去了最後一絲支撐著自己的力氣,頹然地倒下身子,幸好旁邊的帝俊時刻注意著她,快步上前摟住了她。
“羲和,彆難過,也許事情不像我們想象地那樣嚴重。”可話雖是這麼說,但其實帝俊自己心裡都根本沒底。
見到哥哥正在安撫傷心欲絕的嫂嫂,太一便上前一步,繼續問冥河老祖:“我問你,這些怨氣進入了小金烏們的體內,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