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糖與女媧留在人族教化人類的時候, 偶爾也有修士過來瞧上一眼,大多都是好奇這能讓女媧立地成聖的人族到底有何奇特之處。
待看到這些人族雖然與他們的人形道體長得一模一樣, 力量卻十分弱小, 壽命極其短暫, 而且也沒什麼本事之後,他們便也沒了興趣,看上一眼就離開了。
對這些修士, 女媧和穆糖也都沒放在眼裡, 由得他們來去自如, 隻當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在女媧待得差不多了, 準備要回到天庭的時候,人族又迎來了一個新的客人。
對這位客人,女媧卻是不能繼續裝作不知道他的存在了。
“通天師兄, 你獨自到我這人族領地來, 可是有什麼事?”女媧雖然已經成聖,但算起來通天還是她的同門師兄, 所以對待他的態度自然更加客氣一些。
這位突然過來的客人正是東昆侖三清宮的通天,隻是這次他卻沒有跟自己一向形影不離的兩位哥哥在一起,而是單獨過來的。
通天也沒指望自己的行蹤能瞞得過女媧和穆糖, 見他們過來,便有些率性地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好奇,過來看看。”
通天長得十分端莊正派,若是不說話的時候, 那一臉正氣的樣子,非常容易讓彆的修士對他信服,不由自主地就會對他多幾分信賴。
但他一旦開口,便完全打破了原本的表象,看著便有些痞痞的,一點都看不到長相上的穩重。
洪荒修士常常背地裡討論,說他與他大哥老君簡直就是互相生錯了皮囊。
穆糖看了看他身邊,一個同伴也沒有,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一個人過來的,老君不是讓你留在東昆侖好好修煉的嗎?”
同三清做了這麼久鄰居,穆糖也對他們三兄弟有一些大致的了解。
這通天雖然在洪荒中已經算的上是化形最早的前輩了,但一直都有些貪玩,老君覺得他心性頑劣,修煉總是不上心,所以總是拘著他留在東昆侖修煉。
通天雖然經常企圖偷偷跑下山,但基本都很少能得逞。
通天聽到穆糖這麼問,微微有些臉紅,但還有女媧這個師妹在,他總不好表現得太過丟臉,便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前陣子剛剛出關,兩位兄長如今還在閉關修煉中,聽聞女媧師妹造了這一個新的種族稱作人族,我便好奇過來瞧瞧。”
穆糖這一聽也就聽明白了,肯定是通天纏著兩位兄長想到人族來玩玩,但老君一心撲在修煉上,他便趁著兩位兄長修煉的時候偷偷溜下山了。
不過她倒也沒戳穿通天,隻是說道:“你瞧,這些人族確實十分奇特,他們天生道體,想來應該比其他種族會更加得天地造化一些。”
通天觀察了一下那些人族,起先還有些興趣,可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沒勁了。
“這些人族長得跟我們差不多,可力量又這麼弱,而且身上還光禿禿的,實在沒什麼意思。”他撇了撇嘴,便沒了興趣。
這些人族到底是女媧所造,耗費了她大量的心血和精力,而且她對自己所造的這一種族也非常滿意,聽到通天這麼說,心中便有些不快了。
女媧抿著唇,不太高興地反問通天:“那不知道通天師兄覺得什麼樣的生靈才叫有意思呢?”
通天貪玩成性,哪裡發現了女媧的不悅,聽她這麼問,還以為她是真的好奇自己的喜好。
他眼珠子一轉,思索了一陣,便突然掏出來一隻毛絨絨的小動物,沒心沒肺地笑道:“你們看,像這種身上毛絨絨軟乎乎的生靈才有趣啊,你們瞧,它這毛發生的多光滑,毛色多純粹,這可是我在來的時候遇上的,精挑細選了才選出來這麼一隻。”
女媧和穆糖看去,通天手裡卻是一隻灰白色的多寶鼠,雖然長得卻是有些可愛,但這種東西不通靈性,是洪荒中最常見普通凡獸,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彆的。
女媧這才想起,洪荒中經常傳言通天對各種披毛帶甲、濕生卵化之物都十分喜愛,而且尤其喜歡各種長相奇特的動物,不管是靈獸還是凡獸,隻要是入了他的眼,便想要帶回三清宮飼養。就因為這,他可沒少跟他那個最為講究的二哥元始起爭執。
想到這裡,女媧便覺得自己所造的人族沒能入通天的法眼,也算的上是對自己的肯定了。
因而,女媧原本對通天就沒多少的那一絲怒氣,這會兒也蕩然無存了,她本就準備要回天庭,此時也就不再多停留了。
女媧朝穆糖和通天行了個禮說道:“穆糖道友,通天師兄,我離開天庭已久,如今也該回去了,兩位告辭。”
女媧離開後,通天看了看他手裡的多寶鼠,又看了看那漫山遍野的人類,有些奇怪地問穆糖:“穆糖仙子,女媧師妹真的是因為這些人族才得到了足以成聖的功德的麼?我瞧著這些人族也不比我手裡這多寶鼠強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