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渾身一陣,差點有些站不穩,他突然就想起當初女蝸為了人族的事情找自己約束妖族的時候說的話。
“人族由我親手創造,與我而言,他們就是我的子女,你如今縱容妖族殘害人族,便如同親手殺害我的子女,你自己也有子嗣,終有一日你會明白,麵對自己子女的生死劫難無能為力是何滋味!”
女蝸的一字一句仿佛詛咒一般響徹在帝俊的腦海,可他知道,對於女媧的閉門不見,他們天庭沒有資格置喙。
對比妖族對人族的所作所為來說,女蝸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但儘管如此,他卻仍然不死心。
帝俊又望向伏羲:“伏羲道友,難道連你也進不去媧皇宮嗎?”
女媧和伏羲之間的感情整個洪荒都看在眼裡,他原本以為,有伏羲出麵,女媧也許會念一點舊情,所以才讓他與太一一同去三十三天外。
但麵對帝俊期盼的眼神,伏羲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抱歉。”
不過,接下來太一又拿出來一件法寶,卻是女媧遷至三十三天外後,用她那枚先天葫蘆煉製而成的招妖幡,可召命天下妖族,所以洪荒之中,包括那些未曾歸附於天庭的散修妖族,也能受這招妖幡驅使。
太一將這招妖幡交到帝俊手裡,說道:“這是女媧娘娘命媧皇宮裡的童子交由我帶給你的,說也算是她為妖族儘的最後一份心力,從此之後,她與妖族再無瓜葛。至於小金烏之事,她隻叫那小童子帶話說,她也無能為力。”
這時,羲和突然有些激動地說道:“那除了女媧娘娘,不是還有鴻鈞道祖嗎?還有、還有那東昆侖的三清聖人,他們也都是聖人,我們去求求他們,說不定他們能有法子呢?”
太一卻緩緩搖了搖頭,一臉痛色地說道:“嫂嫂,從媧皇宮離開後,我與伏羲道友也想過要去求助於鴻鈞道祖,可我們連紫霄宮的影子都沒找到,看來是道祖連見都不願意見我們。至於那三清宮,也早就閉門謝客,關閉結界多時了。”
聽到太一這話,羲和差點絕望地癱坐在地,幸好被時時注意她的帝俊給扶住了。
帝俊頹然地仰頭望天,愴然歎道:“看來這事不是聖人們不願意救我的兒子們,而是天道不願意助我們。”
常儀看著一籌莫展的眾人,喃喃道:“難道這事,真的沒有一點轉機了嗎?”
帝俊拿出他的法寶河圖洛書來,自從小金烏們出事之後,他已經用這件法寶無數次推衍過了,可每次前路都是一片迷霧。
“我再為他們推衍一番,無論如何,我也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說罷,帝俊再次用河圖洛書推衍起來。
而太一和伏羲,則一同去處理天庭積壓的政務,常儀與羲和也悉心照料起幾位漸漸轉醒的小金烏來。
數月之後,次次推衍都毫無結果的帝俊終於算出來不一樣的卦象。
“有辦法了!河圖洛書告訴我,若是帶著孩子們往東去,說不定還能有一點轉機!”向來沉穩,被天庭所有妖族當做主心骨的帝俊,這次差點激動到落下眼淚。
而聽到他這話的羲和與常儀也生出了一絲希望。
“東方,可洪荒之大,又去哪裡尋找這絲轉機呢?”常儀出言問道。
也許是因為洪荒將亂的緣故,這幾千年來天機被蒙蔽,洪荒修士推衍起來都比以前困難了許多,要不然,以帝俊的修為,加上河圖洛書在手,絕不至於隻推衍出這麼朦朧的一個結果。
帝俊與羲和也都靜靜沉思起來,突然,羲和有些激動地抬頭說道:“湯穀,一定是湯穀!”
帝俊緊張地望向羲和,不確定地再次問道:“你說什麼?”
羲和深吸一口氣,努力地平複起有些激動的情緒:“你們還記得嗎?孩子們出生的時候,也是靈氣不穩,周身太陽之力□□,是在甘淵之中才漸漸穩定下來的。”
帝俊回想起那時的情景,情況果然是跟羲和說的那樣,那時候金烏蛋太陽之力□□,帶著太陽之火從扶桑木中衝了出來,是泡在甘淵的靈泉之中後才漸漸穩定下來,那些太陽之火還被那位元鳳之子當做零食都吃掉了。
想到這裡,帝俊也不再遲疑,當即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動身,我送你和孩子們回湯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