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末尾房裡的法醫警察一股腦都出來了。
兩個穿戴整齊的警察抬著擔架從末尾房走出來。
擔架用白布蓋著,屍體就在白布底下。
雲來靠著門框,雙眼微微眯起打量那副擔架。
血氣很重,白布底下有黑氣翻騰,屍體的怨氣也非常的重,不是自然死亡,而是非自然死亡。
孟常往後縮了一下:“領導,你看見了嗎?”
雲來:“看見了,要出鬼了。”
“嗚嗚嗚——”
兩人說話間,清晰的啼哭聲傳到了耳朵裡。
循著聲音看過去。
末尾房門口,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正悲傷的抹著眼淚。
警察在她旁邊,寫寫畫畫,然後惋惜道:“何女士,楊先生的事情還需要時間調查清楚,您這邊跟我們走一趟吧。”
被稱作何女士的女人傷心的點著頭:“我知道,我收拾收拾東西,這裡住不下去了。我老公的事情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多上心!他死的不明不白,要是找不到凶手,他會死不瞑目的!”
說完女人嗚——了一聲,捧臉哭泣。
看上去悲傷極了。
那走在最前麵的兩個便衣警察,互相看了看,最左邊的那個稍稍年輕一點的男人走上前,語氣平常道:“何瓊女士,楊生先生的死很古怪,房間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房間,地上,床上,窗戶上,包括楊生先生的屍體都隻有你的指紋,沒有第三者指紋的出現。所以,目前你的嫌疑是最大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積極配合警方將剛才的口供再次清晰闡述一遍,以方便警方儘快偵破案件。”
何瓊放下捧臉的手,眼淚止住,眼中帶著憤怒:“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殺了我自己的老公!我和我老公一起出來旅遊,睡在同一張床上,用著一樣東西!我晚上抱著他睡覺,在他身上,衣服上沾了我的指紋,不是正常的嗎!而且!他是我老公,我有什麼理由殺害他!”
男人不為所動,依然平靜:“何瓊女士,您可能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積極配合警方調查,因為你剛才的口供太模糊了,問的幾個問題,幾乎都糊弄過去了。所以,我想請你到警局重新把口供錄一下。”
女人咬牙,擦了一把眼淚又開始抽泣:“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不會害我自己老公的!”
男人沒再搭理她。
隻是眼神掃了一眼,對著身後的人道:“先把她請回警局,封鎖現場,任何人不得入內。”
說罷,毫不留情,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高維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當警察這麼多年,什麼人都碰到過。
將手中的紀錄本揣到兜裡,他抬起眼眸看向了酒店走廊。
這一看,那些開小門小縫的人立刻回房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
隻有雲來跟孟常始終盯著抬屍體的擔架。
當屍體從兩人身旁經過時,他倆明顯感覺到了屍體有波動。
一股陰氣的波動。
而且不是同一種陰氣,是兩種不同的陰氣。
一強一弱。
強的那個似乎在進攻弱勢的那個。
雲來能清楚的察覺弱勢的那個在拚命的抵抗強勢陰氣的侵入。
是凶殺,不過,殺人的是個邪門歪道。
而且,是想搶身體的歪門邪道。
“屍體好看嗎?”
兩人盯著入神,冰冷的詢問聲在他們頭頂響起。
嚇一個激靈。
孟常抬頭,一眼就看見了停在了門前的警察。
不好意思笑笑,他拉著雲來默默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