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膚細嫩白皙,長發在腦後綁了一個簡單的高馬尾,還沒發高中校服,她穿著自己寬鬆的褲子,跑起來輕薄的布料勾勒出一雙細長的腿往一樓跑,看樣子是去搬下一輪。
樓道裡安靜的像是剛才出現的人是消音器。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就像一個八十歲的老頭花了大半年時間忍著寒冷練習冬遊,到了夏天穿著泳褲到達比賽比賽現場發現是燒烤比賽,而他因為練習冬遊凍壞了身體不能吃肉一樣。絞儘腦汁,費儘心思,感覺自己特彆厲害,但無用。
到這學期所有的書都搬完,四位難兄難弟默契地保持著難得的沉默。
新課本從第一排往後傳,發到每個同學們手上,準高一新生操場集合。
大家稀稀散散下樓,剛認識的新朋友們小聲聊著天,高銳生在人群中跟簡然吐槽:“以後再也不去學校附近那家店理發了,這麼醜的發型,居然收我230!搶錢的一樣!”
簡然憐惜地看一眼他這好像狗啃的頭發:“你剪頭發之前怎麼沒問啊?”
“我問的時候老板說30啊。”高銳生煩躁地揉頭頂的頭發,一臉懊悔,“結果後來又加這又加那,加著加著就230了,軍訓零花錢都搭進去了,早知道就不臉皮薄了!”
又是這樣的情況。
買菜看錯單位,買筆不問價格,到結賬發現貴的時候又因為臉皮薄不好意思放回去,高銳生從小到大因為這種事懊悔了一百次都是少說的,讓人很難一而再,再而三同情他。
簡然抿抿嘴,認真思考三秒,安慰道:“但你想想,你才花了230,就剪了一個250的頭,是不是還挺劃算的?”
高銳生撓著頭發,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值250,等反應過來,預感到自己要被打的簡然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她率先跑到操場上,看見有個手裡拎著黑色行李包的女生,剛進學校。
好家夥,這個點兒才到學校,這是睡到幾點啊?
她的行李包不算小,裝的滿滿當當,每走一步,都會打到她的腿一下,看得出來,她是真拿不動。
後麵高銳生剛追上來,簡然繞了一圈,順便跑到那女生麵前,單手拎起她剛才雙手提不動的行李袋。
怕彆人以為她是搶包的,簡然倒著跑,邊跑邊回頭,聲音透著青春的甜脆:“同學,你哪個班的?”
新同學愣了一下,衝著她的方向回答道:“體藝班。”
簡然上揚的唇角笑得更開,眼睛彎成細細的月牙,像是夏天裡劃出來的一道清涼風景:“喲,巧了,一個班的呢。”
簡然把她的行李包放在班級最後麵,新同學小跑著追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高銳生已經跑到她們這來。
高銳生的皮膚介於小麥色和古銅色之前,被剪壞的頭發剪像九十年代的山雞古惑仔。簡然比他矮了將近一個頭,體型也就是他的半個,真要打起來,簡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所以她沒有硬碰硬,幾個靈巧的連續後空翻閃躲,沒讓高銳生占到便宜。
也就三五分鐘時間,到樓下集合的同學越來越多,高銳生收手,提醒道:“小心點,彆撞到人。”
簡然停下來,正好看到新班主任從教學樓裡走出來,老老實實地站到班級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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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隊,按大小個順序排隊。
年級主任在有遮雨棚的主席台陰涼處講話,順便說著軍訓的動員詞,絲毫不管底下被熱到已經管不了物種想跟空調結婚的同學們。
年級主任介紹說,他們軍訓的地點是在偏遠的軍事基地,為期一周,完全軍事化管理,要注意的事項多到聽到最後一條已經忘記前麵都講了什麼。
“今天下午即將開始的軍訓,將標誌著同學們邁出創造嶄新人生的第一步。對於我們每一位同學來說,軍訓都是一次寶貴的鍛煉機會。七月流火,天氣轉涼,在合適的氣溫下,在教官的嚴格要求、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