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是霞仙子。”聖陵仙姑說道。
她順便確認了一下夢山老怪的組彆。
因為要選出兩位大乘修士,所以簽組分了紅藍兩色,那夢山老怪和聖陵仙姑一樣,是抽到了藍色組彆之中,不過兩個人的位置極遠,要碰上必須打到決賽才可以。
夢山老怪是靈植師,一定早早的被淘汰了吧!
聖陵仙姑想道。
不知為何,她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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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漫長且無聊的比賽的分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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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你們將空間打出了一個窟窿的原因?”
陶竹無語的問道。
他是在年後第三天才來到天靈派的。
這時候,不僅比賽早就結束了,大多數大乘修士也帶著自己家眷回去了,搞得陶竹後悔不已——他不是後悔自己沒參加比賽,而是後悔自己沒在現場賣點什麼,他覺得,這樣突發的比賽一定有人沒做好準備,所以是個賣貨的好機會。
“你應該搞個長期比賽的,”陶竹抱怨道,“至少比賽個十天半個月,然後開放門票,讓五境六淵的修士們都來參觀。”
“參觀你被我們中境的頂尖修士圍毆嗎?”佩蘭吐槽道。
雖然大家打得開心,但並不想要小輩圍觀好吧!
何況普通人參觀得了嗎?
這邊連空間裂縫都打出來了,但凡有個修為不夠的在場,甚至彆說卷進去,就是在外圍看看,都會導致自身靈力混亂崩潰。
佩蘭道:“小周誨是讓你來看看這個空間窟窿的,不是讓你來指導比賽的。”
“對,你們怎麼搞出來的?”
陶竹不可思議的問道。
他們幾個此刻懸浮在了天塹山外的浮空處,正看向空中的大窟窿。
那是物理層麵的一個“洞”。
洞的裡麵是點點星光,看起來像是另一個宇宙似的。
雖說大乘期的修士多少會一點空間法術,但這樣能在虛空中直接砸出一個長期不會合攏的空間裂縫還是少數——不過也不是沒有,畢竟魔神戰爭中留下的最大的裂縫還在中境中央呢!
“要說的話,是最後決戰太精彩了吧?”佩蘭對此解釋道,“紅組這邊,聖陵仙姑和夢山老怪將不倦的擂台都拆了——”
“聖陵仙姑和夢山老怪?!”陶竹叫道。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從剛剛開始一直站在空間裂縫旁邊的女人和小孩,怎麼都不覺得這兩個是能進決戰的主兒。
而聖陵仙姑和夢山老怪感到了他的蔑視,一起瞪了回去:
“怎麼?我們決戰很奇怪嗎?!”
“……對了,你說紅組,還有其他組嗎?”陶竹轉頭對佩蘭問道。
佩蘭笑嗬嗬的說道:“還有藍組,勝利者是千古山莊的青陽聖祖。”
“哈?為什麼啊?”陶竹問道,“那家夥的戰力不行吧!”
“但他有錢啊!”
“修為在我們中間,也不算最好的。”
“但他有錢啊!”
“門派勢力也算不上最大。”
“但他有錢啊!”
“……”陶竹又轉頭跟聖陵仙姑和夢山老祖問道,“那麼你們誰贏了?也是靠靈石嗎?”
“我贏的,”聖陵仙姑掏出了一把符籙,瞪著陶竹問道,“你有意見?”
“我沒意見。”陶竹飛快的搖頭道。
但他偷偷的用神識和佩蘭“私聊”道:“其他人沒意見嗎?最後就決戰出這麼倆貨代表我們中境的大乘修士?”總覺得要丟大臉的感覺。
“大家當然不滿意,所以不倦那邊已經預約到第五次大乘實力比賽了,都在爭取下一次機會。”佩蘭無奈道,“看架勢,我覺得我們遲早都可以輪一遍。”
“輪一遍好啊!”陶竹想象了一下自己的仙人棋棋子,覺得很滿意。
就是他出棋子的時候,另一方的大乘修士必須跟他一樣,是個有“內在美”的,絕對不能是隻看外表的小白臉,美女也不行,比如佩蘭的禿尾巴狐狸的造型就不錯——當然不能是化形版本,那是詐騙!
佩蘭覺察到陶竹的目光,懷疑的問他:“你在看什麼?”
“我在想,他們是怎麼撕出這個空間裂縫的,”陶竹趕緊看著仙姑和老怪道,他倒也沒有完全忘記正事,“這兩位理論上並不擅長戰鬥吧?”
一個語言學家(X)符修,一個種樹的(X)靈植師,怎麼看都是強力戰鬥人員。
聖陵仙姑和夢山老怪又冷哼了一聲。
佩蘭道:“彆說,他們真挺強的。”主要也是其他人沒準備,被鋪天蓋地的符籙和變異植物給壓製了,又是在沒有靈氣的虛空,可以說是這種召喚(X)體係的強力戰場。
佩蘭接著道:“不過,真正造成這個窟窿的,是不倦的錯。你知道那家夥用什麼做了擂台嗎?用了上次他抓到的神靈碎片。”
“““神靈碎片?!”””
這一次,剩下的三人一起尖叫道。
陶竹叫完了,驚訝的看向了仙姑和老怪:“你們不知道?”
“不,我不知道那是神靈碎片,我要是知道,怎麼敢隨意破解?!”聖陵仙姑臉色蒼白的說道,任誰知道自己不知道情況的局麵手撕了一個神靈,都會這樣的。
也是過度驚嚇下,聖陵仙姑顧不上計較陶老板的態度了,講解了他們戰鬥的經過。
原來,聖陵仙姑一開始就瞄準了擂台。
畢竟她手中的符籙是有限的,而且作為一個不怎麼擅長戰鬥(……)的符修,聖陵仙姑自然要利用周圍環境,而周誨用火焰搭起的擂台帶有強烈的惡意,甚至有一定汙染屬性,雖然對大乘們不至於直接傷害,但在戰鬥中讓對方產生弱點是足夠了。
聖陵仙姑注意到這點後,接二連三的引誘對方往擂台出招。
結果就這麼十幾場比賽比下來,那“擂台”的火焰竟然一直沒有熄滅,非常結實。
不愧是渡劫的力量啊!
大家最後都那麼說。
沒人想道那是神,不過,正因為是神的碎片,反而顯得不倦仙尊更可怕了。
“我不知道那是神的碎片啊!”聖陵仙姑懊惱道,“我怎麼都沒想到仙尊大人竟然可以使用那種東西,還那麼隨便。”
這一刻,即使她也是畏懼的稱呼不倦為“仙尊大人”了。
這位明顯比一般的惡神還恐怖。
這麼做的似乎不僅僅是聖陵仙姑,其他大乘其實也多少有察覺,所以都在利用擂台,再加上周誨說過“毀壞擂台就直接第一”的話語,大家其實都不帶留手的。
“……不對,那為什麼老怪身上也有類似的東西?”
仙姑回憶到這裡,突然看向了夢山老怪問道。
“啊?”夢山老怪愣了愣,不滿道,“你扯上我做什麼?我可是用我培育的植物,好好跟你們戰鬥的!沒用盤外招!”
“胡說,你戰鬥的時候,身後一直漂浮著影子,跟擂台上的火焰一樣,對跟你為敵的修士進行了削弱!所以我們是一樣的!”聖陵仙姑指控道,“甚至我最後能打敗你,也是利用了這點,我用附錄對將你身上的那些黑影中的文字跟擂台火焰中的文字進行了擾亂,然後就撕裂了空間——”
“好哇!這個縫隙果然是你搞出來的!你還賴我!”老怪叫道。
仙姑“啊”了一聲,轉開了視線。
“原來仙姑閣下可以將那神的碎片幻化為文字嗎?”周誨的聲音遙遙響了起來,“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們強力破壞,而該向仙姑請教的。”
“喂,不倦,你讓我過來,自己卻磨磨蹭蹭的在做什麼?”陶竹聽見那聲音就抱怨道,他愣了愣卻問道,“等一下,強力破壞?你故意讓人在裡麵比賽,就為了破壞那玩意?”
“我隻是想要做一下強度測試。”周誨微笑道,“當然,能破壞也很好,這不是撕開了預想中的縫隙了嗎?就算是我,光要自己炸,恐怕也要半天呢?”
“連這個空間縫隙都在你的預計中?”
“我不是說我發現了白玉京的線索嗎?”周誨微笑道,“當年白玉京,可是有很多傳送陣連接著五境六淵的,光是從中境前往其他地方的傳送陣,也不隻是如今風清城留下的那一座,在我這個東北角也有一個,我估摸著,大概就是這個位置。”
“……對了,這是傳送陣的設計圖。”周誨將自己拓印得到的傳送往真仙界的傳送陣的圖紙抹去了真仙界的坐標,重新繪製了一份,交給陶竹。
陶竹聽說是大型傳送陣的圖紙,接過來的手都是顫抖的。
畢竟修仙界想要複原那些傳送陣可是很久了,但目前隻有殘留的幾個傳送陣通往其他大陸,挖開來就斷了聯係,還不能輕易查看內部構造,所以隻能勉強使用著,也許等到哪天壞了,才能研究——隻是那時候,誰知道這樣還能不能研究出結果呢?
周誨對那傳送陣也研究了一陣子,現在都按照預期進行,心中很滿意。
倒是另一件事引起了周誨的主意。
周誨對聖陵仙姑問道:“你說老怪身上有和火焰類似的文字,現在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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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境。
“不倦!不倦!不倦……我饒不了你!”
逍遙宮的某處掛滿了符咒的大殿中,幽幽的傳來了詛咒聲。
就見在某個看似傳送陣的陣法中央,有一團看起來血沫又像是馬賽克的“東西”碎了一地,濺得到處都是
那團“東西”竟然是活著的,它艱難的向著傳送陣外爬去。
在它爬動的方向儘頭,是一個衣櫃,隻是裡麵掛滿的不是衣服,而是……美人。
妖冶的,漂亮的,清純的美人掛滿了一櫃子,像是衣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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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外,逍遙宮的宮主厲浩正對人命令道:“……收縮對中境的控製,暫時不要再去招惹天靈派了。現在以我們在淵海的計劃為重,彆讓天靈派注意到我們。”
“但聽說天靈派得到了白玉京的線索?”
“那是騙人的,”厲浩肯定的說道,他看著眼前布滿符文的宮殿露出了諷刺的笑容,“他要是找到了白玉京,絕對不敢對……我們的祖宗,下那麼狠的手。”
這麼說著,他收回視線,發現部下們似乎還在猶豫的樣子,他就冷笑了起來:
“但也因為祖宗都變成了這樣,我們不得不放棄中境。還是說,你們想要直麵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瘋子?”
部下連忙跪了下去:“小的不敢!”
“那就聽我的!戰略性撤退,”厲浩冷聲道,“等祖宗好了,再去報複!”
最壞的情況,通往中境的唯一傳送陣在我們手裡,隻要破壞了,就算是不倦,也不能立刻找上門吧?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