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軒思考道。
他收斂著氣息,在兩位大能都沒覺察的情況下,就如同拖把一般慢慢挪到了門外,然後才撒開蹄子,迅速地跑向了自己在這邊的房間,從雜亂地私物堆中摸出了一顆閃閃發亮的寶石。
宇文軒轉動著寶石,就看見寶石每一麵的切麵上都倒映著不同的生靈的影像,其中有普通的野獸,有被圈養的靈獸,有守著仙草的妖獸,有和他本體相同的凶獸,甚至還有一些妖族靈族魔族真仙什麼的,主打一個什麼都能養都能吃。
這些是宇文軒一直關注的‘獵物’們。
宇文軒將這枚寶石轉到某一麵,就見上麵出現一個猙獰的男性的臉。
那竟然是個‘老熟人’。
天靈派隔壁萬獸堂的掌門,燕白浪。
雖然鄰居家的雞提回來給它吃了——裡麵最重要的那滴真仙之血竟然還給老二了!——但剩下的雞湯還是要的嘛!
宇文軒一直是一隻很節省的饕餮。
*
燕白浪一陣心悸。
他頓時像是被什麼咬了p股似的,從蒲團上跳了起來,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
他肉身所在之處卻是無比安全的。
因為燕白浪此刻正在仙法大會選手的‘高級套房’裡。
這倒不是天靈派給他特彆優待,而是修仙界上三境的參賽選手連呼吸都可
以掀起一場風暴,其中還有燕白浪這種帶著危險寵物的,如果將他們放在低階選手中,那才是災難。
好在上三境的選手並不多,有足夠的空間給他們造。
(若乾年後,連上三境的修士們都以參加仙法大會為榮的時候,給他們準備住所那才真正成為了大會舉辦方的噩夢。)
第一次的仙法大會倒沒那麼問題,所以上三境的選手的居所位於選手村的最高處。
隻見那巨大的蔓藤穿過雲層,向著空中蔓延,綻放出燦爛的花朵,每一朵花就是以為上三境選手的住處。
那些花朵看起來本來就有登仙台的大小,周誨還在上麵施加了空間法術,導致那裡的空間比看起來的要大上許多,即使大型門派的長老有意,召集了所有弟子在裡麵跳街舞也綽綽有餘。
這樣的空間,哪怕是上三境的修士,也足夠任意施為了,更彆說包裹著這些空間的陣法和結界,能夠將內部的靈力徹底包裹住,修士們無論修行還是練習法術也好,都不用擔心對外界造成影響,當然也不用擔心自己的本命法術提前泄露。
上三境的參賽選手也對此給出了高度評價,甚至有人厚著臉皮詢問,在仙法大會以後,能不能長期租住的作為自己洞府的。
當然,做到這種地步,天靈派自然不允許住在裡麵的選手在比賽規則以外的情況下受到任何傷害,包括該門派的大徒弟宇文軒,他會義不容辭地吞吃給選手造成傷害的敵人,哪怕那是他自己。
可就算這樣,還是有些疑心病重的人對住處安全感到憂慮。
尤其是萬獸堂的掌門燕白浪。
他不僅拖到比賽選手報道後的最後時刻,才遲遲帶著弟子們到達不說,在入住以後,更是無視居所本有的堅固的陣法防禦體係,而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布下了自己帶來的機關和陣法,又放出無數靈獸看守,導致原本寬敞巨大的住所像是個迷宮似的,空間受到了嚴格限製,就是他本人的活動空間,也隻剩下一個蒲團附近的大小。
不得不陪侍在燕白浪身邊的萬獸堂的男弟子們就倒了大黴。
明明可以住得很舒服的地方變成了獸圈不說,還有無數的機關不知道安置在何處,就是他們,每日也隻有被限定好的活動區域的機關是知道的,如果隨意亂走,不是掉落機關中,就是被看守的獸寵咬傷,監獄的犯人也不過如此。
不過比起糟糕的住宿條件,讓弟子們更加恐懼的其實掌門本身。
就比如此刻不得不輪值在燕白浪門外的兩個弟子。
他們聽見燕白浪起身的動靜就顫了顫身體,露出了恐懼卻不驚訝的表情,僵硬的站立在那兒,連彼此對視一眼都不敢。
在這種緊繃的氣氛中,他們清楚地聽見燕白浪走來走去的聲音,反複檢查防禦陣法的聲音,散發著靈威調查周圍狀況的聲音,不管是什麼聲音,都讓這兩個弟子神經緊張,生怕掌門發現了哪裡有不妥,而責罰他們——上一輪值班的弟子,就因為門口的地毯偏移了一指的距離(燕白浪堅持),而被
掌門砍傷了眼睛。
好在這一次,燕白浪似乎沒發現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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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淅淅索索地檢查了大半天,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布置和之前有什麼不一樣,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兩名弟子也暗中鬆了口氣。
隻是他們這顆心沒有徹底放下來,就聽見掌門陰惻惻地詢問道:
“你們兩個守在門外,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嗎?”
“……沒,沒有,”兩名弟子愣了一下,然後才壯著膽子回答道,“啟稟掌門,我們一直守著呢,並沒有什麼異樣——!!!”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
一陣可怕的靈威卻從他們上方壓了下來。
縱使燕白浪本尊在合體期大能中屬於本體實力較差的——畢竟萬獸堂靠得是獸寵進行戰鬥——但他畢竟是個合體期,靈威對於低階弟子來說,還是殺傷力師祖的。
兩名弟子頓時被靈壓一掌壓在了地上,一口血噴出來,身體依稀失去了自覺,隻有掌門的聲音在他們頭頂嗡嗡地響著:
“我都感覺到了!怎麼會沒有?!”
“我知道!一定有什麼在看著我!想要殺死了我!”
“我知道你在那裡!彆躲著!有膽子出來單挑!”
燕白浪瘋狂地叫喊著,踢到了一堆的東西。
聽著他瘋狂的聲音,倒在地上的兩個弟子模糊地思考道:“門派們有傳言……掌門練功走火入魔了,看來八成是真的……”
“……就算不是走火入魔,也是有了心魔。”
“我們萬獸堂被這種人統領著,看來要完了……”
他們模糊地思考著,終於失去了意識。
而兩個低階的看門弟子都能覺察到的時候,“燕掌門走火入魔”在萬獸堂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隻是沒人敢戳破而已。
也就燕白浪自己沒有覺察。
不,他覺察了,他隻是不想麵對。
雖然燕白浪瘋狂地大喊大叫,到處尋找他的敵人,但在他背後,倒映著瘋狂的黑影,那是無數靈獸妖獸的屍體和魂魄縫合成的黑影,有些被剝了皮的,有些是內臟,有些滲著血,其中還混著怨恨的人臉和人類的肢體,它們當然是萬獸堂獸魂塔中圈養的獸魂和冤死在其中的弟子的結晶,也是燕白浪的心魔。
當然,早年被燕白浪害死,篡奪了掌門之位和《萬獸決》的師姐,也就是兩百年前的掌門禦司的臉孔也在這團混亂的影子中。
她冷眼看著燕白浪發癲,卻不發一語,像是在看無聊的鬨劇。
突然間,這位女性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徑直抬起頭,向著上方露出了恍惚的笑容:“宇文師兄,你來了?”
“彆叫我師兄,我又不是你們萬獸堂的,而是天靈派的。”不耐煩的聲音回答道。
那赫然是宇文軒的聲音。
女性卻甜甜地笑道:“宇文師兄也太客套了,要不是您幫忙,我不可能在獸魂塔活下來,也不可能當上掌門,更不可能創造《萬獸決》。隻是
我太沒用了,沒守住掌門的位置,竟然讓這蠢物拿走了一切……”
“我說了,這是你們萬獸堂的事情,我當年也不是為了幫她,隻是單純地想要混到獸魂塔裡找點吃的,她做了什麼事是她自己做成的,”宇文軒不以為然,“退一萬步說,我讓她叫我一聲師兄,你也不是她,而是殺了她的人的凶手的心魔。”
心魔也不否認,嗤嗤地笑了起來。
“所以,你準備拖到什麼時候,不快點吃了他?”宇文軒催促道,“我也好快點吃了你。”
“您之前明明說不著急的?”心魔奇怪道。
那當然是因為在等燕白浪多參加幾輪試煉,增加一點實力,他的心魔也會變得更強,到時候吃起來更爽。
但是,師尊如果檢查試煉係統,搞不好會注意到燕白浪的狀態,萬一被師尊發現了自己竟然在養心魔等著吃怎麼辦?
宇文軒當然不會當著自己的獵物承認自己的擔心,他隻簡單道:“我餓了。”
他頓了頓,也覺得自己催促著食物養肥自己,好讓他吃掉的行為有點不著調,不過宇文軒並不反省自己,而是懷疑地對心魔問道:“你不會後悔了吧?想要逃走?”
“怎麼會呢?我一直很感謝宇文師兄,”心魔吃驚道,“再說,我作為心魔,一定要宿主才能存在,就算想逃,也沒有地方逃啊!”
“難說,要是無法分離,就不會有初始的域外天魔了。”宇文軒冷笑道。
“您連這個都知道?”心魔真的驚訝了。
她隨後卻又笑了起來:“不過就算那樣,想要彼此分離,宿主和心魔都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至於這個廢物,還是算了吧!”她冷漠地瞥了燕白浪一眼。
隨後,心魔似乎擔心宇文軒不信似的,又補充道:“何況心魔界也沒那麼好混,最近好多姐妹從‘獵場’上撤離了,說是太難了。”
“難?”
“對,好像魔族也開始流行‘考試’了,看著和你們天靈派有點類似。”心魔說道,她在身下那堆亂七八糟影子裡掏了掏,竟然掏出了一份卷子來,遞給宇文軒。
宇文軒看見那玩意,就覺得眼前一黑。
不過他還是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味道:
“啊,曲千星!”宇文軒一下子就知道了來源。
那家夥不是在戰場嗎?
他到底對魔族做了什麼?
這樣下去,魔族也會被這玩意折騰出心魔吧?
等一下,心魔的心魔,可以吃嗎?
宇文軒很認真地思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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