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一不一樣,”朱何逃也似的開車,“你彆惹他。”
“仙姑,我混到如今的地位,連個小小的助理都不能惹了?”
朱何差點一腳油門當刹車,駭然道:“剛才那個人,不就是景丞昀嗎?他站在車旁邊這麼久,你沒認出他啊?”
蘇沁羽:“……”
怪不得能為這件西裝的去留做主。
景丞昀!先拉他入懷,後看他裸.體,這便宜妥妥地都被他占了去,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朱何還在勸他:“人家是大集團,我們是即將倒閉的小門小戶,他不跟我們計較已經很好了,你可彆一時衝動,斷送自己的事業。”
蘇沁羽非常煩躁,比被人視.奸還煩悶。
“靠邊停車。”他發話。
朱何不聽:“你的事業等於我的事業,我不會看著你自掘墳墓。”
蘇沁羽:“……你不會真讓我穿的臭烘烘地去見我媽吧?”
朱何秒懂:“你等等,我去買。”
在車上換了全套,蘇沁羽才下車去往畫展。
朱何很貼心地買了帽子和墨鏡,蘇沁羽堪稱奇裝異服般檢票進門。
他朝“文心畫展”幾個大字端端正正拍照,傳微博,高調幫人宣傳,也算當兒子的一番孝心。
很快,微博湧現點讚轉發和評論,幾個黑粉頭子特彆活躍。
[蘇妲己涼了嗎:嘔嘔嘔,裝什麼裝,會欣賞嗎?又在立人設了吧!]
[蘇妲己今天又勾誰了:預感蘇娘娘是去勾人的,新星娛樂不是快倒閉了嘛,蘇娘娘肯定在找金主,這種畫展,有錢人才去]
蘇沁羽看了兩條,揣好手機,任評論發酵,他已百毒不侵。
畫展場地很空,顯得人不多,幾經輾轉,來到周文心的辦公室,蘇沁羽像軟了骨肉似的趴在周文心身上,撒嬌道:“周女士,你知道我來你這一趟多麼不容易嗎,先是保姆車壞不得已借了車,跟仙姑換了衣服後被粉絲火眼金睛認出差點摔個半身不遂,再是坐錯車被人趕下車顏麵儘失,又被人……”說到這裡,他假裝哽咽,“周女士,我好慘一男的。”
周文心笑著拍兒子的背:“彆嬌氣,有外人在。”
蘇沁羽立馬站直,他又冷又欲的型男人設不能崩。
扭頭卻見那位讓仙姑抖到懷疑人生的圈中大佬景丞昀。
“他怎麼在這裡看畫?”蘇沁羽非常不滿,“人家大老板有特殊待遇?周女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市儈了?”
穿書過來與周文心相處六年,跟親母子差不離,說話不用顧忌太多。
周文心睨他一眼,摘掉他的墨鏡口罩和帽子:“小景經常買我的畫,是老熟客了,而且他手中的畫本就是定製的,不做展出。”
“你過來,認識下小景。”
小景小景叫得很親切啊周女士,您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他們今天已經認識,且對彼此印象均不好,蘇沁羽稱得上有點討厭對方,不情不願地被周文心拉過去。
誰知景丞昀先開口:“周教授,我們認識。”
聲音沉沉的,是典型的低音炮,而且一聽就是很有涵養那種調調。
周文心的表情像是才反應過來,“看我這腦子,你們都是一個圈子的,不認識才怪。”
聽起來知道景丞昀的身份。
蘇沁羽表情勉強,補充道:“僅止步於非常表麵的認識。”
周文心瞪他,又對景丞昀賠笑:“我們小羽私下就這樣,跟電視上簡直換一個人,彆見怪啊小景。”
景丞昀頷首:“不會。”
不知為什麼,蘇沁羽覺得周文心看向景丞昀的目光總是笑眯眯的,下一秒,周文心當著外人的麵跟他咬耳朵:“多跟人小景學學,多麼有教養。”
蘇沁羽抽了抽麵皮,扒他衣服的時候教養哪兒去了!
他笑了笑,陰惻惻道:“是該多學學。”
周文心覺得兒子話裡有話,索性岔開話題:“剛才說到哪兒了?”
“價錢,”景丞昀晃了晃手中的畫,“周教授的這幅畫,值多少?”
周文心是個藝術家不會商人那一套,人又很念交情,貌似又挺喜歡景丞昀,折算下來,這畫給到景丞昀手中必定折上折。
但景丞昀那種人需要給他省錢嗎?
蘇沁羽使壞一挑眉,替他媽拿主意:“一口價五百萬,少一毛絕不賣!”
景丞昀和周文心同時看向他。
景丞昀斂去一閃而過的震驚,問:“你能替周教授做主?”
“當然,”他攬住周文心略微發福的腰,“我跟周女士什麼關係,自然可以。”
景丞昀又看向周文心。
周文心肉疼地捏蘇沁羽的鼻子,寵溺道:“你喜歡就行。”
支票很快送到周文心手中。
蘇沁羽笑得燦爛,小聲說:“我厲害吧?”
周文心豎起大拇指:“為了幫朋友砍價假裝隻是表麵認識,我兒子越來越厲害啦!”
等等。
砍價?
蘇沁羽漸漸止住笑容。
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這畫原價是?”
“市場價一千萬。”周文心笑,“你媽我身價漲了不少,一般人買不起我的畫。”
蘇沁羽目瞪口呆。
砍了整整五百萬!
而且是為他討厭之人砍價。
他兩眼一翻差點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