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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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祥宮裡人人噤若寒蟬,一個接一個的小宮女快步走到殿裡點了二十七盞燭火,火舌竄起撲滅了暗沉的寂靜,太後娘娘常盤在手心的佛珠被擱置在了一旁,也沒再喚人服侍,宮女太監們跪滿了一地。

孔嬤嬤進殿後走過跪的人群,走上台階輕輕道,“太後娘娘,長公主到了。”

“讓她進來。”太後開口說道。

“是,太後娘娘。”孔嬤嬤走下台階,佯裝發怒地踢了踢跪在前頭的宮女的身子,“不仔細的賤婢,現在都跪在這裡有什麼用!”

“讓他們下去吧。”太後淡淡道。

殿裡的人都退了下去,江扶衡進來就看見殿中空落落不見一人侍奉,立刻低眉順眼地跪下了,既不請安也不開口,靜靜等待著太後的發話,或雷霆或雨露。

太後坐在高位,凝視著底下的江扶衡,想起了她剛出生時也是粉嫩一團,手小小的,腳也小小的,整日裡隻會哭叫,哭得她心都化了,不知不覺間已經長這麼大了,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可惜是個公主。

“哀家原本以為先帝仙逝後你會收斂些,卻不想是越發沒規矩了,那些人,是你能攔的嗎!”太後寒聲道,“前幾日竟然還打死了個侍衛,驕縱任性,視人命如草芥,你的眼裡還有沒有王法禮教。”

江扶衡使勁掐著大腿,想著自己不能一點反應沒有,生生逼出了些淚花垂在眼角,無聲勝有聲。

太後繼續說道,“哀家知道你心中有怨言,那吳統領少年英雄並不是京中傳聞中那般不堪,你與他好好相處自然知道,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在明月樓鬨,還燒了半邊閣樓,你可威風得很!”

“兒臣知錯了。”江扶衡唯唯諾諾道。

“你那收來的東西全都給人還回去,這幾日就好好待著在宮裡反思反思,整日裡跑這跑那,連馬都累死了不少吧。”太後伸手拿起了佛珠,又閉上了眼,“昨日哀家同皇帝商量好了,你們二人的婚期就定在年後,禮部已經在準備了,趁著你二哥還在京中,一同沾沾喜氣。”

“是。”江扶衡低頭攥緊了拳。

計劃生變,她不能再等到春闈後了,倘若太後一時興起,讓長公主在春闈前出嫁,一切都晚了,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隨著吳慈玠被提拔成神機營副統領後,一些原本不受重視的寒門官員也被提拔起來,與之相對是其他幾大世家的聯合圍剿,還是急不得,江扶衡思索著回到了長樂宮。

隔日當綠浮紅綃領著馬車去拜訪各位大人時,東西毫無例外的全都被退了回來,有些人甚至還添了幾樣奇珍異寶,說是給長公主壓壓驚。

綠浮一路上都是皺著眉頭,疑惑藏都藏不住,紅綃見狀無奈開口道,“這些東西既然已經吐出來了,他們是萬萬不會再要回去,這樣既失體麵也不討好,太後不過是讓咱們做做樣子。”

“這樣想來,殿下禁足十日換了幾馬車的東西,白得了一個明月樓,還氣了一回吳統領,不愧是殿下。”綠浮欽佩道。

紅綃剛想反駁明月樓還沒真正到手呢,又想到長公主囑咐自己的事,又默默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