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賣貨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你說你是這間本丸的審神者?”
三日月宗近從拐角處走出,閒庭信步般走到了距離清彥三米的位置才停下,他注視著還沒有他腰高的女孩,視線在對方的黑發黑眼上多留了幾秒。
難道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回想了一下記憶裡有著七彩長發的人,三日月的嘴角不免抽了兩下,因為隨著那張臉的出現,他不得不被迫想起了“自己”與對方的糾葛。
簡直是瞎眼。
重金求一雙沒有看過那女人臉的雙眼!
“……你應該是誤會了些什麼。”
藤原清彥瞬間就讀懂了付喪神的表情,嫌棄的擺擺手,“我和她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如果一定要扯上點什麼的話……”
沉思三秒,清彥的右手握拳,輕輕敲在了左手掌心,“我是她求愛之旅的見證者。”
三日月宗近掩在了袖中的手指微微顫抖,他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故意而為之,即使乾出了那些莫名其妙事的人不是自己,他依舊有著難以言喻的羞恥。
“關於她的故事,我知道的比任何一個人都詳細哦。”
有著記事本做後盾,清彥當場給對方複述一段都不是問題,“可現在更重要的是他吧。”指了指突然掙紮起來的藥研藤四郎,他把自己的無害模樣維持了下來,“真的不考慮和我交易嗎?”
“無毒無害童叟無欺,看在你們是第一位客人的份上,還有贈品相送喲。”
清彥故作的天真可愛並沒有降低三日月對他的忌憚,在那段布滿了刀光劍影的追殺裡,他學會的道理之一,就是不要對任何看上去弱小的存在完全放心。
彆的不說,那些一秒內能夠連續打出十幾次攻擊的短刀,就足夠教他們做人。
“時間不等人噠。”
清彥朝著愛染和三日月聳聳肩,在兩人的注視下穩穩的邁進了小屋。
或許是半天裡都是他在說話,運動量(?)過大,在略微的咳了兩聲後,清彥又吐出了不少血,略顯昏暗的環境裡,兩位付喪神都看到了落在手帕中心的那團暗紅,還有一團應該是內臟碎片的東西。
他慢條斯理的把手帕收好,感謝藤原家的財大氣粗,清彥根本不缺手帕用,每周都是成箱的往小院送,“抱歉,沒有嚇到你們吧。”
三日月宗近有種奇怪的感覺。
對方那脆弱的狀態與淡定的言行過於割裂,好像身體與靈魂是分開的兩邊……這人到底是有什麼依仗,敢一個人走到他們麵前獅子大開口,完全不擔心自己變成砧板上的肉,被他們反過來威脅。
“你就不怕嗎?”愛染國俊問,他盯著對方,看到女孩在藥研的身邊坐下。
“怕?”清彥歪了歪頭,彆在了耳後的柔順長發散落了下來,“怕你們?”語氣裡夾雜著不可思議。
愛染:不然呢?
我有被冒犯到,謝謝。
“該怕的是你們吧。”
藤原清彥氣定神閒,畢竟他的身體破是破,但是再撐個十多年,創造個生命奇跡不在話下,倒是旁邊這位,困死在夢裡那就是絕頂的慘。
就算他從人形退成了刀,可靈魂找不到出口,就隻能在無窮無儘的夢境中徘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觀看那讓人血壓升高的畫麵。
“當然,要是你們看得開心又舒心的話,那就把我當空氣好了。”
清彥可可愛愛的說。
以藥研藤四郎為分界線,付喪神與尚未知曉姓名的幼童分坐兩邊,愛染在三日月的提醒下去通知了其他同伴,沒過一會兒,渾身是傷遮掩不了疲憊神態的刀劍們匆匆趕來。
精神繃到了極致的一期一振看到弟弟的掙紮痛苦,差一點就要暈過去。
於是清彥決定給他送上最猛的一劑藥。
“夢裡待久了,是會被同化的,呆得越久,越是和夢裡的自己分不開……你們可以放心大膽的猜猜看,這孩子、嗯,我這個樣子叫彆人孩子似乎有些不要臉呢,那就這位小哥哥還能堅持多久。”
“你是他的兄長吧。”
“不用擔心的哦,我已經看到了故事結局,藥研藤四郎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女主有過親密接觸,他一心想要把兄長推上後宮之首來著,超級貼心呀。”
一期一振的臉黑了一個度。
“交易的話,我需要付出什麼。”
抬手製止了其他想要阻攔自己的付喪神,一期一振發現,他隻能像三日月宗近那樣,用生命豪賭,而他的籌碼,有且隻有自己。
清彥的笑容頓時燦爛了起來,“很簡單噠,你會做飯嗎?”
他吃夠了口味固定的便當了,流水線上生產的食物營養豐富,卻缺少了溫度——不是說沒有保溫進而變涼,更多的是指美味和用心。
沒有靈魂的食物吃了胃會哭的。
“我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