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自是比不了那些高門大戶,也置辦不了幾樣嫁妝。但也總要裝裝樣子,不好叫村裡人罵他們刻薄,傳出些難聽的。
陶阿奶既是發了話,徐家兄嫂對視了一眼,也點了頭,“那便定在六月二十吧。”
婚期定好了,徐家兄嫂站起來便要告辭,按禮陶家是要準備一頓宴席再回些禮的。
陶老爹說:“你們夫妻倆彆急著走,好歹在家吃頓飯再走?”
“不了,小侄回去還要與那些孩子們講學呢,舍弟結親的時候再請伯父好好喝一杯。”徐家大哥說完又作了個揖。
王媒婆雖也眼饞那大魚大肉,但主人家發了話,她也沒了理由賴下不走,心想今日走的這趟可是太虧了。
她見陶老爹與徐家大哥講著話一時絆住了腳,就三兩步走過來和陶阿奶說:“徐家人既是要走,您快些將回禮取了出來,若是沒有預備,就在聘禮裡揀兩樣。”
陶老奶聽她所說,神色一變,進了自家門的哪還能要回去?
王媒婆一看這老太太的臉色,心下就知道了,拉著她的手臂勸道:“哎喲,老太太,納征下聘預備些回禮是再正常不過的。左右您家裡不必備席麵,省了這老些好酒好菜,從他們的聘禮裡揀兩盒不值錢的糕餅,再拿一匹細布充作場麵,大家麵子上也都好看不是?我瞧著您家裡雖貧寒,也是個通情達理的。”
陶枝在一旁聽得臉紅,這王媒婆就差指著鼻子罵他們家摳門了。
陶阿奶冷哼一聲,“大丫,你去取了來給她。我幾時說不給回禮了?你這婆子說話拐彎抹角的不中聽,這是替咱們親家來鳴不平了?”
“婆子哪敢呢,您才是徐家正經的親家,回什麼禮自是您自個兒拿主意。也是今日這麼好的日子,婆子一高興便沒了分寸,為的也是咱們把禮數做周全,婚事呀自然也順順當當的,老太太千萬彆見怪。”
王媒婆笑得臉僵,心裡頭卻罵著這老虔婆,自個兒摳門,彆人還說不得。
待陶枝取了回禮回來,一家人又把徐家兄嫂送出門去。
見著徐家人走了,村道上站著看熱鬨的人也三三兩兩地湊了過來,眼睛不停地往陶家院子裡瞄。
陶老爹和兩姊妹回屋裡看聘禮去了,陶阿奶卻站在屋門口和人顯擺了起來。
“這徐家人送聘禮送得還真闊氣,那兩抬箱子裡東西不少吧?”有人問。
陶阿奶臉上得意,“那當然,要我說這村子裡沒一個能和徐家比的。”
有人羨慕有人不屑,人群裡有個婆子“呸”的一聲,吐了片瓜子兒皮。
她冷笑了兩聲,奚落道:“那徐二可是個混賬東西,你這寶貝孫女也舍得嫁給他?怕不是圖人家的銀子吧。”
“還真是,我說原來那麼多求親的怎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