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2 / 2)

徐澤像是攢了一肚子的不滿,說起來苦大仇深的,“也不是為著你,我隻是不想娶一個管家婆放在家裡!像我大嫂那樣的,穿衣吃飯要管,幾時歸家也要管,耳根子一刻都不得清淨。又或是像李三哥的媳婦兒一樣,一不許人出門打架,二不許人吃酒玩樂,那日子過得還有什麼勁兒?”

陶枝手上撥著灶裡的柴灰,心中嗤笑他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一點兒也不曉事,也難怪他能和村裡的無賴鬼混到一起。

她抬頭卻問:“可你這次逃了婚,下次呢?又預備怎麼辦?總不能逃一輩子吧?”

徐澤“嘖”了一聲,“你說的我也想到了,可眼下不正是為這事兒犯了難嘛。我兄嫂一心想讓我成個家,我都說同他們說了不想娶妻,不想娶妻,可他們根本不聽我的呀……”

“我想也是這樣,若你說得動你兄嫂,也不必到今天還來爬我家的牆頭。”

徐澤被她戳破隻得乾笑了兩聲,伸手撓了撓頭。

“既然沒了法子,不如我們提前說好,雖是成了親,但我們各取所需,兩不打擾。我也不會管你幾時出門,幾時回家,你隻彆把那些無賴往家裡帶,也彆……碰我。”陶枝說完垂下眼,抿著唇。

她說出這些,也是為自己最後膽大妄為一次了。

徐澤聽了眼前一亮,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怎麼此事經過她一說,就變得這麼簡單明了了?隻要她能做到諸事不問,成親以後,大哥和大嫂也沒了理由再管他,那他就可以繼續逍遙自在。

徐澤有些得意,正想一口應下又抓住她言語間的一點漏洞,疑惑道,“但你說各取所需,可你也沒說你圖什麼呀?”

她圖什麼?

陶枝覺得有些好笑,笑得她眼角都生生沁出淚意。

是啊,她圖什麼呢?

她從小聽話懂事,阿娘要她忍讓,阿爹要她恭順,阿奶要她在家裡勤勤懇懇,不能有一句怨言。他們明明是自己最親的人,卻從來沒人問過她的所求的是什麼。

她知道自己應該聽他們的話嫁人生子,低眉順眼的過完一生。如今到了她理應走的這條道上,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那樣不甘心?她起初甚至反抗過,爹娘卻沒有一個站在她這邊。但她又很快就說服了自己,爹娘生養她一場,她為這個家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但心底的苦痛,連她自己都很難解釋。

陶枝按下紛亂的心緒,慘淡地笑著說:“我能圖什麼?我嫁給你本就是爹娘安排的,今日同你說這些也隻是為了日後在你們家裡好過些,既是和你說開了,也不至於整日提心吊膽著。你若是能答應這些,已經很好了,若是不答應,我又能如何呢?”

徐澤聽得直皺眉,他向來是個無拘無束的性子,他不明白她說出來的話為什麼總是這樣自傷自艾的,他也不懂她怎麼笑起來比哭的時候還讓人覺得難過。

他心裡不大舒服,抿著唇說:“我答應你就是了。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倆誰都不許反悔!”

得了他的首肯,陶枝歎了口氣,“好,絕不反悔。”

徐澤心事落地,眼角眉梢都帶著笑。

他從懷裡抓出一把熟得黑透了的山稔子放在灶台上,努努嘴說:“怎麼像個小老太太似的,成天唉聲歎氣的。快嘗嘗我今天才摘的果子,甜的很呢!”

陶枝才想反駁他扣上的奇怪名頭,卻見他轉身揮了揮手說:“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以後結了親咱們兄弟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有什麼事你托人尋我!”

陶枝有些頭疼,怎地結親在他嘴裡成了兄弟結拜了。

她看他出了灶房,又聽到外頭的動靜,牆根底下“嘭”的一聲。想著這人怕是又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