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又問他,“那你可有菜地、田地?可養了雞鴨、養了豬?”
徐澤聽了直搖頭,“都沒有。”
“都沒有?”陶枝驚訝得合不上嘴。
“魚好了,先吃東西吧。”
徐澤不知道她問那些東西想乾嘛,把帶鱗的魚皮撕了丟進火堆裡,又取了個烤餅,用小刀挑了一大塊魚肉放在餅上。
他拿起烤餅張開嘴,一抬眼發現麵前多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他眉頭一挑,把嘴閉上,又把手上的餅子遞給她,埋頭重新給自己弄了一份。
陶枝先咬了一口餅,烘烤後的白麵餅子外酥內軟,麥香中帶著淡淡的鹹味兒,空口就很好吃。上麵的烤魚不知道撒了什麼調料,一點兒都不腥,魚肉又滑又嫩,烤乾得地方鹹香焦脆,要不是有魚刺,她真想一口吞下。
徐澤三兩下吃完手裡這張餅,又吃了兩口烤魚,把剩下的魚肉弄到餅上,放在筐子裡。
“你慢慢吃,這還有點肉,我去喝點水。”徐澤起身去灶房喝完一碗水,又把先前養魚的桶提了出來,預備給大哥還回去。
陶枝低頭在吃第二個了,到這頓才算她今天正經吃的第一頓飯。
徐澤從主院回來,看到自己院子裡坐著個穿嫁衣的姑娘,她腳邊有堆篝火,正低頭吃著餅,兩腮都塞得鼓鼓的。
他停了步子倚在牆上,伸手摩挲著下巴,他怎麼感覺這麼不真實呢?
他打了個哈欠,一直看著她吃完了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走過去問,“吃飽了?你去房裡睡吧,我去舀點水把火滅了。”
陶枝站起來,“你家的盆放在哪兒?我想打點水洗臉。”
徐澤一愣,他房裡還真沒盆。他平日洗臉都是舀一瓢直接抹一把的,洗澡就提一桶水去後院洗,或者去河裡洗。
陶枝見他愣著沒回話,“沒有?”
“隔壁院裡有,我去給你找一個來。”徐澤抬腳就要走,陶枝拉住了他,“不用麻煩了,你給我舀一瓢水我洗洗吧。”
於是兩人進了灶房,徐澤直接把水桶提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葫蘆瓢。
陶枝站在簷下把袖子褪到肘窩處,讓徐澤慢慢倒水,這才捧著水洗了臉。
徐澤看她細細的胳膊,還挺白的。
“唔,好了。”陶枝洗完臉,甩著手上的水,臉上的脂粉洗掉了舒服好多。
徐澤把瓢丟進水桶裡,又看她臉上確實不如之前那麼白了,但也沒什麼氣色,嘴巴也沒那麼紅了,打眼一看還是眉清目秀的。
徐澤順手把桶裡的水往火堆上一潑,又進灶房端了油燈出來,“走吧,去睡覺。”
陶枝有些忐忑的跟著他到了主屋,屋裡頭燃著喜燭,徐澤就直接吹了油燈放在桌上,又準備解袍子。
“等等,你睡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