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過一個山坳,又沿著一條羊腸小道走了一會兒,雜草愈深,山勢也越來越陡。她本也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姐,平常也是做慣了農活的,隻是這兩日病了一場,還有些體虛。
徐澤仍舊健步如飛,隻是陶枝卻逐漸沒了力氣,時不時央他停下來歇一會兒再走。
前邊道上又橫著一大片亂石,像是從山頭上滾落下來的,徐澤身手矯健的穿了過去,在前邊駐足等她。
碎石硌腳,陶枝儘量往平整的石頭上踩,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徐澤又返了回來,抓住她的手,“你順著我走過的路走,有些石頭片子看著結實,其實底下是空的,你這樣容易崴腳。”
有他牽著,陶枝感覺穿行起來就輕鬆了許多。隻是左手被他的寬厚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的掌心出了汗又有些潮濕,兩人的手便黏膩在了一起,引得她耳邊一熱。
好在徐澤牽著她過了亂石堆,就放開了手。
山道兩旁荒草深深,他抬了下巴指著前方的山洞說,“快到了,就是那兒。”
陶枝總算看到希望了,剩下的幾步路也是鼓足了勁才走過去。到了一看,發現這個山洞明顯是有人捯飭過,裡麵還搭了個簡易的窩棚。
徐澤推開枯樹枝做的門,山洞當中放著一塊大石板,角落裡還窩了一堆枯草,勉強看得出來是個睡覺的地方。草堆前邊用石塊壘了個火塘,裡麵還有些發黑的舊柴。
徐澤把火把伸火塘裡,半晌也沒點燃,陶枝說:“這些柴怕是不好用了,我去外頭撿一些。”
“不用了。我是看這裡的柴不多,點著了能照個亮……”
其實徐澤隻是記得她怕黑,才想著去點柴。夏夜裡兩個人走了這一路,已經是又熱又累。方才在路上還有一絲絲風兒,這會兒進了窩棚裡邊,要是再點了火塘烤著,就更待不住了。
他索性直接在火塘裡刨了個坑,把火把插進土裡。徐澤做完這些,又把腰上的葫蘆扯了下來,“你要喝點嗎?”
“這是?”陶枝記得他上次給爹洗傷口,用的也是個葫蘆。
徐澤笑嘻嘻的又從腰後扯下一個小一些的葫蘆,“是涼茶,你要想喝酒我也有……”
陶枝瞪圓了眼睛,暗自咂舌道,這人身上掛這麼多東西還真不嫌累。
陶枝接了那裝水的葫蘆,喝了兩口,裡麵不知道放的是什麼草藥,的確喝起來清涼解渴。陶枝將葫蘆又還給他,徐澤接過去拔了塞子徑直灌了兩口。
陶枝:……
她才剛喝過的呀……他怎麼……
算了算了,山裡情況特殊,不能計較這些。陶枝隻能這樣安慰自己,又想這個葫蘆說不定他早就用過了,還是自己先冒犯的。
心裡頭雖然這麼想,但她還是抿緊了唇,覺著耳根處如火燒過一般。
山洞狹小,陶枝的目光轉了幾圈又落到他身上。他喝水時仰著頭,脖頸上的喉結滾了幾下,唇瓣上沾了水像抹了口脂一樣紅豔。她的心跳不知怎的,有如擂鼓一般,麵上也熱的很,隻好側著身子拿手扇了扇風。
徐澤喝完水又去鼓搗那堆枯草,他把枯草鋪得又厚又高,擦著汗和她說:“你歇著吧。”
陶枝沒想太多依言坐了上去,一抬眼卻見那徐二當場把腰帶解開了,又接著脫外衫。
她的臉上的熱氣騰的一下熏到了眼底,杏眼中也好似有一抹緋紅。她忙垂下眼,咬著唇想著,徐二這人怎麼回事呀?
孤男寡女的,竟也不曉得避諱著點!還當著她的麵寬衣解袍,都不是第一次了!她真是不知怎麼說他才好……
徐澤把自己的外衫丟給她,邊低頭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