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問對人了,徐澤廚藝雖然不精,吃喝上倒是一把好手。
他隻略想了想,脫口而出:“薑蔥炒蟹,豆醬燜蟹,糟蟹,醃蟹,清蒸蟹,或是擱在粥裡煮也成!”
好些做法陶枝都沒聽說過,她嫌棄這蟹殼硬的很,怕剁出來反而把菜刀卷了刃,又擔心蟹的味道不好毀了粥,於是選擇直接衝洗一下上篦子清蒸,又快又簡便。這邊灶上蒸著河蟹,另一邊陶枝便煮了一鍋白米粥。
蒸熟後青色的蟹殼就變成了紅色,蟹肉鮮嫩,蟹黃香濃,味道鮮美無比,陶枝試著吃了一隻就喜歡上了,隻是有些嫌它殼多肉少。徐澤把蟹肉拆出來拌著粥吃,也是吃得一臉滿足。
飯後陶枝去看了看她的菜地,菜苗有些曬得打蔫,她又去提了桶水來給菜地澆水。徐澤把白天曬在簷下的魚簍等物收進後院,又去給她的吊瓜找了幾根竹子來搭瓜架。
兩人在院子裡各忙各的,不知不覺中日頭便沉了下去。
山間無他事,促織侵夢短。
——
這日用過早飯後,陶枝便抱著那匹玄色細布去找徐澤量體裁衣。
她推了內室的門進去,徐澤正端端正正的坐在窗下刮胡子,見她進來,他便收起了刀。
陶枝把布料放在內室的圓桌上,向他招了招手,“過來給你量一量,好裁衣裳。”
徐澤起身在她麵前站定,任由陶枝擺布。
陶枝拿著軟尺繞過他的脖子,徐澤有些手足無措,便垂下眼去看她近在咫尺的臉。此時他的感覺格外敏銳,她的手指冰涼,滑過他的脖頸,肌膚間便瞬間激起了一陣輕微的顫粟。
好在很快陶枝就取掉了軟尺,接著去量他的臂展。
她拉直軟尺按在徐澤的手臂上,便能觸摸到他的臂膀上肌肉的線條,貼著細長的手臂微微的起伏,流暢又結實。接著她又量了胸圍和腰圍,等結束時兩人都是臉紅心跳。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臉色也是越看越紅。
陶枝率先敗下陣來,扭過頭說,“那個,我先去裁衣裳了……”
徐澤癡癡一笑,摸著後腦勺說好。
陶枝便三兩步逃了出去,坐到自己房中喝了一碗茶,心才靜下來。
花了銀子,陶枝便想著賺回來,連著幾日陶枝都拉著徐澤進山打獵,隻有晚飯後有功夫坐在廊下縫衣裳。
這日一早,徐澤見她又在準備茶水預備進山,便勸她,“要不你在家裡歇幾天?山裡的野物也是一兩天能打得完的,這夏布做的衣裳等立了秋做好就穿不了幾天了。”
徐澤一是覺得從早忙到晚有些累著她了,二是有些私心,想早些穿上她親手做的新衣。
野豬不常有,這幾日他們在山裡獵到的野物雖不多,卻也攢了三兩銀子,陶枝想了想賺錢是個細水長流的事兒,便應下了,先專心把衣裳做完。
徐澤便一個人背著竹弓出了門,到了傍晚回來的時候,陶枝從灶房走出來,發現他兩手空空,像是今日一無所獲,她還沒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