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這麼窮精了的回去,彆說置宅子,還有她和忍冬幾個的吃穿用度都要艱難,更不用說拿出銀錢還債了。
如此她才想儘量拖長在外的時間,能多掙些是些。
到會澤粗算也還要一個月時間,這麼一去一回賺著,隻要能賺出百八十兩銀資,她後麵就能翻過身來了。
封好了信,叫茯苓收拾著,馮妙嫦帶了忍冬出了房間,準備找掌櫃的問些事。
連砸銀子雇人帶著跑路這樣的事都做了,彆的就不算啥了。
尤其這兩天和西嶺聊得適應了,再麵對玄五幾個,馮妙嫦就沒那麼束手束腳了。
這會兒為了生計找掌櫃的問事兒,於她也沒那麼不可突破了。
當然除了七爺,隻要他往跟前一站,崖壁上那些情形就自動在眼前浮現,馮妙嫦就恨不能掘地三尺給自己埋了,每次能好好立那裡都是她摳手硬撐著的,更彆提好好說話了。
所以,往外走的時候主仆倆是避開廳房沿著回廊貼邊兒往前頭去的。
卻好巧不巧地正趕上七爺和西嶺從廳房裡出來,這下是避無可避了。
西嶺還熱情地往前迎了兩步,“這麼晚了要出去麼,就是縣城裡外頭也亂得很,女兒家可不好出門。”
馮妙嫦隻好停下,手不自覺著又攏到袖子裡摳白了。
“不出去,隻是找……掌櫃的往……往郵驛送信。”
“那馮娘子是定好了停下的地方了?”西嶺不知為著哪般格外熱心腸起來。
“我想在會澤……等來接。”想到還從未有所表示過,馮妙嫦硬著頭皮終說了,“正好也……也多給……打理幾餐飯食,還未謝過救……搭救之恩呢。”
說出這樣的話已是她的極限,說什麼也稱呼不出“七爺”來,就這麼被她模糊過去了。
西嶺一聽她還能給打理一個月的飯食,有那麼些時間七爺的身體差不多就養好了。
後麵快馬加鞭用不了幾日就能到河西,到河西了總能找到好廚子。
他笑得就真情實意起來,“那感情好,馮娘子放心,到了會澤我給你找個地兒,保你妥當安穩地等到家裡來接。”
這正是馮妙嫦需要的,她忙福禮謝過。
得了這個承諾,她就覺著剛才硬著頭皮說那些也值了。
該說的都說了,主仆倆邁腳接著往前頭去了。
“馮娘子大方,我也不能小氣了不是?”七爺懶散的聲音在後頭響起,“西嶺,後麵馮娘子住店吃飯的錢就甭算了。”
馮妙嫦就頓在了那裡,臉上的紅直燒到了耳後。
這是提醒她得了便宜還賣乖麼?得人救命,隻給人做幾頓飯還要特特說出來,人家搭著吃住的花銷她就當不知道。
深吸了幾口氣止住臉上的燒灼。
人窮誌不能短,馮妙嫦挺直了腰背轉過身來,“哪好再讓七爺破費,住店和吃喝的錢,等到了會澤我會結清。”
七爺點點頭,“馮娘子說話都順暢了,那就是心意難改了,我最不喜強人所難,西嶺記著了?”
西嶺抹了下額頭,乾笑著答應了。
望著馮妙嫦主仆出了院子,西嶺小聲說道。
“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