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也是,大翠二翠跟著進來放好被褥床幔,又燃了助眠香,服侍著馮妙嫦躺下,才輕手輕腳著退了出去。
正在東梢間給三翠四翠分派活計的忍冬和茯苓覺出不對,跟進來問,“小姐你是哪裡不舒坦麼,要不要叫大夫?”
馮妙嫦笑著安撫道,“沒哪裡不好,隻是想琢磨些事,不用管我,這兩日都累了,你們也早些歇了吧!”
茯苓答應著就要退出去,忍冬比她細心,知道真有事的時候她反而和誰也不愛說,擔心道,“小姐有事可彆一個人悶著,我們兩個雖愚笨,總能給小姐開解一二。”
“嗯,有解不開的我會找你們商量,這會兒我先自己琢磨著。”
知道她這會兒不想說,忍冬才拉著茯苓退出了裡間。
等人走了,馮妙嫦卷起夏涼被給自己裹住。
忍冬和茯苓兩個雖貼心,可終不能知自己所想,這樣無處可訴的時候,她格外想念家人。
算著日子,升叔這會兒還在路上呢。
升叔走時候她還滿口保證說五年之後必回去的,這才過了多少日子,她這邊又有了變故。
知道她要留在河西,還是和七爺這樣的人一起,家裡不定多憂心呢。
若她真嫁了七爺,馮妙嫦都不敢想家裡人的心情。
雖說再嫁隨己,她這麼貿然嫁了,家裡人的痛心失望可想而知。
可要不嫁?七爺真有個萬一,她這輩子心裡都會下不去。
隻是對得起七爺就要對不起她自個兒,經了裴三郎,又在外麵呆了這些日子,嘗過了自己做主的日子,馮妙嫦一點也不想再嫁人。
以前囿於後院,隻會遵循著長輩的意願過日子,以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活得跟木偶泥胎一樣,從不會多思多想。
這幾個月她才漸漸想明白了,一輩子的盼望都係於男子身上,可又有哪個過得圓滿呢?
不說彆家,就馮家宅門裡,她那些叔伯堂兄們身邊哪個又斷了各色美妾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