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瓷廠怎麼會暴露呢!早知如此,就應該狠下心將太千山的礦場和這個瓷廠徹底的廢棄掉,以圖來日。
隻是他還抱有一絲的僥幸,覺得這十幾年一直風平浪靜,即使來了新的知州,即使那個新任巡撫和自己的弟弟不對付,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發現問題。
隻需要半年多的時間,無論是礦場還是這個瓷廠,都不會再有任何價值。到時候隻需要將相關的人封了口,這一切都將被掩埋,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當時怕那個王知州上任三把火,無意之中會燒到太千山,他還派人去拖延時間,後來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朝廷如果想要重新派知州到林江少說也得半年的時間,到時候一切就都料理乾淨了。
誰知道那個王茂平的命倒是挺大,竟然毫發無傷的在規定時間內赴任,好在上任後,雖然有些沽名釣譽,但總算是相安無事。
反倒是這蘇溢誠,竟然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把手伸到了蒲安縣,還發現了瓷廠的秘密,著實是太可恨了一些。
龐韜傑一直以為是瓷廠出了問題,卻從來沒有想過是派去太千山的人先被發現,才將瓷廠暴露在了彆人的視線之中。
他也沒有想到查出這一切的人並不是他口中咬牙切齒咒罵的巡撫蘇溢誠。恐怕此時的王茂平也不知道龐家將這個鍋扣在了蘇溢誠的頭上。
“父親,官府會不會順勢查到太千山——”龐時青有些擔心。
“隻要他們找不到證據,查到了又怎麼樣,即使最後發現了礦場,誰又能證明是我們龐家的呢!”龐韜傑抿了一口茶水看似在安慰自己的兒子,實際上也在安慰著自己。
“父親說的是!”龐時青的心依舊在懸著,希望明天能夠傳來尹舟和賈辛斃命的消息。
“老,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馮業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已經沒有了平日精明強乾的樣子。
龐韜傑父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慌慌張張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爺,巡撫帶著官兵上門了,已經衝進來了!”馮業緊張的說道。
龐韜傑一下子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雖然他推測官兵也許會上門,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中午他才聽說瓷廠被封的消息,這還沒到晚上,那個蘇溢誠就上門了。
剛走出垂花門,龐韜傑和蘇溢誠便迎麵相遇。
“巡撫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麼!”龐韜傑的臉上帶著一絲的疑惑和慍怒。看起來對他們的到來很是意外。
王茂平跟在巡撫的後麵不由的有些佩服,這個龐韜傑挺會演戲的嘛,這表情真的是恰到好處啊。
“龐家昨日剛辦完壽宴,本官帶兵前來的確是有些不合時宜,但無奈公務在身啊!”蘇溢誠輕笑了一聲。
“今日在對蒲安窯相關之人進行訓問時,其指證龐家就是幕後主使,所以巡撫大人才會前來。”王茂平高聲的說道。
此時被那些被嚇得六神無主的下人們,都有些奇怪,什麼蒲安窯?一個瓷廠怎麼能和龐家扯上關係。要是龐家出事了,他們這些下人也跟著一起倒黴啊!
“老夫不明白,知州大人的意思,也沒聽過什麼蒲安窯,難不成查瓷器還查到了龐家的頭上,未免也太荒謬了一些!”龐韜傑義憤填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