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做舉人的父親,有做婕妤被追封貴嬪的姑姑,有做公主的表妹,有做提學的老師,自己也已經通過了科試,準備在今年的鄉試上一展拳腳。
怎麼一夜之間,他就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府衙大牢之中呢。
這樣的心理落差,隨著時間的推移,讓許卓群越來越崩潰。他想不明白,許家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但在心底也知道,他的父親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家人。
即使到現在,即使身上已滿是鞭痕,都沒有向他透露過分毫。
“如果有人問話,無論什麼事情,都往為父身上推就好。”許璞歸沉默了半晌,又重複之前說過的話。
“爹,我想要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這些年,他的父親到底瞞著家裡做了些什麼?直到如今,他們還要被蒙在鼓裡嗎?
“以後你會知道的!”
許璞歸沒有勇氣將做過的事情,告訴自己的親人。自己作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卻害他們到如此境地。所以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爹,許家還有以後嗎?”
許璞歸再次沉默了下來。
王茂平如今已經將許家的事情拋到了一邊。畢竟手頭不止許家這一個案子,還有其他的公務要處理。
之前聽了東華莊管事的彙報,蛇麻草繁育的很順利,扡插的成活率很不錯,而種子也發芽成苗了大半。
去年還隻是幾株,今年就能夠變成一整片,明年想必會更加的壯觀。看來,今年的肇原酒場,就能夠多出一種新奇的酒了。
而農具也有了新的進展。
那王茂平現在要做的,就是寫上報布政司的詳文。之前關於石漆的公文,想來布政司早就已經上報朝廷,畢竟是立功的事情嘛,誰都不想拖拉。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傳到京城。
這次王茂平要寫的自然是農具。馬東河做出來的製肥桶,已經在各官莊都試驗和改進完成。
而且還改善了現在的手搖磨,使其效率提高了不少,變得更省力了一些。聽說,現在正在琢磨著用腳踩踏的磨。
馬東河如今在東華莊,已經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不被彆人在意的年輕人。在王茂平的眼中,對方就是撞在自己手裡的一個人才!
隻是這個人才,究竟能不能閃閃發亮,讓更多人認識他,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話說回來,這農具自然是沒有石漆那麼能引起布政司官員或者朝廷的關注,也不會是多大的功績。
但能夠帶來一點點的進步,也是好的。而朝廷的反饋,對於馬東河以及其他幫忙的農人來說無疑是嘉獎與肯定。
王茂平上報的詳文寫的很快,吹了吹紙上的墨跡,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之後,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