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廖氏的賣身契在老鴇的手中,對方是說的算的。想來廖氏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會有之前的請求。即便是麵對死亡,也不想與孫瓦福有任何牽扯。
而在王茂平看來,如果夫妻關係成立的話,對於廖氏自然極為的不利。但如果老鴇真的沒有明確說過將廖氏配給孫瓦福,隻是默認的話,那麼事情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看來還得找那個老鴇“好好”談一談才行。
“孫瓦福這個人,平日裡除了看守醉棲樓的後門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活計?”將案件的細節問完,話題也該轉移到傳遞消息上麵了。
“基本上沒有。”
“那他有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話問出口,王茂平就仔細的觀察著廖氏的神情舉止。
對方的頭微微低下了一些,然後搖了搖。
沒有?這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難不成提示的還不夠明確?
“那麼,他有沒有強迫你,為他做什麼事情?”
“沒有。”對方低著頭,王茂平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廖氏的手指不自覺的摳動著。
自己已經提示的如此明顯了,為什麼對方不說呢!
“廖氏,還記得你剛才的請求嗎?任何關於孫瓦福的事情,也許都是有幫助的。”
“大人,對於那個人平日都做些什麼,我真的不了解。”廖氏的頭抬了起來,目光有一絲堅定。
“來人,將廖氏先帶下去。”
看著廖氏被差役帶了下去,王茂平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之色。為什麼廖氏沒有說出,她在為孫瓦福做事,為其取房間中的消息呢?
之前王茂平還以為隻要自己發問,對方就能馬上交代出來呢。從來沒有想到廖氏會去隱瞞,所以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覺得說出來,會被官府認為是孫瓦福的同謀?可廖氏無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說出來,反而對她更為有利啊!
因此這個可能是說不通的。
那麼,難道是廖氏借著孫瓦福之手來傳遞消息?可是明明看起來,孫瓦福是主導的那一方。
而且廖氏身上的傷也做不了假,總不可能是在演戲。為了傳遞消息,自己被打的遍體鱗傷,這邏輯上是根本說不通的。
這樣猜測下來,也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孫瓦福有可以威脅廖氏的東西。即使對方死了,她仍舊是有所顧慮,不敢輕易將孫瓦福讓她做的事情說出來。
可,擺在王茂平麵前的問題就是,廖氏到底在顧慮什麼?連死都不怕的人,她還會怕什麼?
“夫君還在想廖氏的事情?”
晚飯過後,王茂平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安初筠來到他身邊,用手撫了撫他的眉心,有些關切的問道。
“嗯!”
“夫君,廖氏的遭遇的確是太過淒慘,但——”安初筠寬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茂平打斷。
“廖氏有些奇怪。”
“奇怪?”這是安初筠沒有想到的回答。
“沒錯……”王茂平將今天詢問時的疑惑和妻子說了一遍,想要聽一聽她有什麼猜測。
“是啊,廖氏到底在擔心什麼呢?”安初筠聽完經過之後,也變得疑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