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今燃下意識地鬆了口氣,隨即慌亂地瞥了梅生一眼,“誰、誰說本少爺擔心她了!”
說罷,他下意識地緊了緊還在發熱的眉心,恍惚覺得女人唇瓣柔軟的觸感仍縈繞在其上,揮之不去。
擾得楚今燃心口莫名發癢,又小聲嘀咕道:“我才不擔心她呢......”
遭了頓無妄之災後,林斬霜揉著被石子咯得生疼的手肘,來到了簷下準備休息一會兒。
可剛坐那兒,便察覺到有人靠了過來。林斬霜轉頭,發現正是今天那位和楚今燃關係頗近的阿公。
對方見她看了過來,衝她和藹一笑,道:“我是小少爺爹爹的乳父,你可以喚我一聲黃阿公。”
林斬霜聞言,當即起身對著他行了一禮,“小輩林斬霜,見過黃阿公。”
黃阿公對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
見林斬霜重又坐下後,黃阿公開始同她攀談起來,詢問她是哪裡人,長輩都是做什麼的,家中幾個姊妹兄弟,又是和楚今燃如何認識的。
林斬霜麵上帶著妥帖的笑,禮貌又耐心地一一回答。
“小輩家在江城邊的一個小村子裡,家中並無姊妹兄弟,唯一的老母親也在數月前病故了。”
聞言,黃阿公神情一頓,麵上泛起一陣憐憫,搖頭對著她感歎道:“真是個可憐孩子。”
林斬霜垂下眼睫,接著又道:“小輩家中貧瘠,幸得楚家主心善小輩才得以安葬了母親,為了答謝楚家主小輩便去了楚府做馬奴,這才有幸結識了楚少爺。”
黃阿公皺眉,稍稍提高了些音量,“你說你是楚府的馬奴?”
林斬霜點頭稱是,隨後麵不改色地接受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審視。
少頃,黃阿公神情稍緩,“可老身瞧著你氣質談吐皆是不俗,不像那粗蠻的馬奴,倒像是個飽讀詩書的讀書人。”
林斬霜謙遜一笑,客氣道:“飽讀詩書談不上,小輩隻認識幾個簡單字。”
黃阿公探尋的視線一直流轉在她的身上很是犀利,隻聽他緩緩開口,“方才多謝你在關鍵時刻護住了小少爺。”
林斬霜一時猜不透他的想法,隻能儘可能滴水不漏地回答道:“阿公您言重了,楚家主本就對在下有恩,在下作為楚府的下人也有責任保護楚少爺不受傷害。”
話畢,隻見對方漸漸正色起來,忽然對她說起了往事,“我家少爺去世得早,那時小少爺才將將八歲,他娘又每天忙著做生意。”
黃阿公看向她,眼神中流露出對那時的楚今燃的心疼,“好長一段時間都沒人管他,所以脾氣才養得這般任性。”
“不過他本性並不壞。”黃阿公說著,抬眼看了下四周,“這個茶莊當年就是他瞞著他娘買下來給我養老的,中途還撿了這麼多孩子。”
他又轉頭看向林斬霜,歎了口氣道:“甚至稱得上傻,傻到一有人對他好,他就會掏心掏肺地還回去。”
“更何況楚玥也就他這麼一個兒子。”
黃阿公:“正因如此,老身才害怕他會再次受到有心人的傷害。”
他說到這兒,幾乎算得上是明示了。林斬霜當即便理解了他的意思不卑不亢地表示,“少爺如寶塔明珠,在下從不敢肖想。”
黃阿公笑了笑,放鬆了語氣,“老身知道你並無此意,老身隻是覺得兩個人隻有出身相配、門當戶對,一段關係才可穩固又長久。”
否則的話,就像他那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