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仲得知消息,匆匆地從樓上下來,趕到門口,撥開人群便看到中間的兩個人,那高大的男人懷裡抱著許傾。
這一幕衝擊力非常大。
肖仲頓時脊背發涼,膝蓋發軟。
“顧總。”他開口,試圖解釋,“顧隨,就是喝點兒酒,應點兒酬而已,我可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啊,你也沒跟我說。”
顧隨宛如沒有聽到肖仲的喊聲,他攔腰抱起書懷裡的女人,轉身走向車子,把暈眩不已的許傾放進後座。
隨後,他站直身子回來,親自彎腰撿起地麵上的手機,並且還輕輕地拍了拍手機外殼上的灰塵,那樣子看著很珍惜。
他看都沒看肖仲一眼。
那漠視的行為令肖仲一陣恐懼。
肖仲不敢跟顧隨的保鏢硬抗,匆匆地喊了一聲,“顧總,隻是喝杯酒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可惜,這話說出去,沒人應。
顧隨把玩著許傾的手機彎腰坐回車裡,反手關上門,貼了黑膜的玻璃窗戶令外麵的人完全無法看到裡麵的場景。
許傾掩嘴,打了一個酒嗝,身子微微傾斜,又因為無力,於是摔到了顧隨的肩膀上。顧隨垂眸看她,把手機遞給她,說:“給蘇雪回個電話,讓她不用過來了,我送你回去。”
手機摔那一下,把鈴聲給摔沒了,此時有電話進來,接過許傾一接過來,電話又不小心被她掛斷了。
許傾指尖揉了下額頭,纖細的手指撥了電話回去,很快,蘇雪接了電話,蘇雪慌裡慌亂地道:“剛剛趙茜說你醉酒跑出去了,你現在....”
“我沒事,就是喝多了。”
“我去接你。”
“不用,顧隨來了。”
蘇雪一愣,消失了一個月的男人又出現了?她抿了下唇,說:“好,回去再給我發信息。”
許傾:“好。”
她額頭一陣抽疼,說完手一鬆,手機就要掉了。顧隨伸手拿了她的手機,放在一旁,許傾手臂纏了下,勾住了他的脖子。
顧隨看她這樣。
荒謬地覺得自己能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他抱住她的腰。
直接把人抱在大腿上。
許傾直接靠在他懷裡,聲音很低,“謝了。”
顧隨眯眼。
冷哼了一聲。
而此時,車外。肖仲是越想越害怕,他看著車子還沒開走,多少心存了一絲希望,或許顧隨是給機會他解釋的,再說了,隻是喝點兒酒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隻是他越是這樣想其實心越慌,他認識顧隨這麼久,從沒見過顧隨這樣的陣仗。
於是,他想要走到車子那邊。然而,這時,前麵的黑色車子啟動了,肖仲愣了下,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並且凶狠地讓保鏢們滾。
然而被保鏢用力推了回去。
緊接著,不等肖仲反應,他的脖子就被保鏢掐住,身子被掐在牆壁上。
肖仲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
兩腳掙紮。
就在他感覺瀕臨死亡的時候,保鏢鬆手,他跌坐在地麵上。整個驚恐,混亂,恐懼,一身體麵的西裝隻是令他看起來像團垃圾。
保鏢按了下手腕。
帶著其他人轉身離開。
肖仲的助理這才敢衝過去,扶起肖仲。
但助理的手也一個勁地發抖,這種無聲的教訓簡直致命,把肖仲這幾年的驕傲,自滿全打碎了。
讓他明白,在黎城,輪不到他為所欲為。
*
車子疾馳在馬路上,酒精漸漸地侵襲許傾的理智,人頭馬的酒勁太大了,她在顧隨的懷裡昏昏欲睡。
顧隨聞著這股酒味,額頭青筋頓起。
陳助理一邊開車,一邊用藍牙耳機通電話,幾分鐘後,他看一眼後座的兩個人,說:“阿青他們已經離開了。”
顧隨伸手,解了點兒領口,語氣低冷:“便宜他了。”
陳助理懂什麼意思,收回了視線。不便宜能怎麼辦,難不成真把人弄死,隻能給他一個教訓。現在該慶幸的是,來得及時,誰知道肖仲存著什麼壞心思。
車子沒有開到馨月小區,而是開往顧隨的住所。獨棟彆墅,阿姨開了燈,此時亮著,車子開到門口。
陳助理下車給開了車門。
許傾完全醉過去了,不省人事。顧隨抱著她走出去,陳助理跟在後麵,拿著許傾的外套小包還有手機,也跟著進門,這房子一看便知道,隻有顧隨一個人住,色調也很冷清。
顧隨抱著許傾走上樓梯。
陳助理也不敢跟上,就把許傾的手機放在沙發上。陳助理看著老板的背影說,“老板,我先走了。”
“嗯。”
陳助理得到話後,走向門口,順便把大廳的燈調暗一些。
大門關上。
整個彆墅就隻剩下顧隨,還有許傾。許傾的高跟鞋也在走動的時候,掉在樓梯上,顧隨沒給她撿,直接上到二樓。
把人放在主臥室的床上,許傾沾床翻個身。顧隨站在床邊,解開袖口,他拉起被子搭在許傾的身上。
隨後下樓,順勢把許傾的鞋子撿起來,一塊兒放在樓梯下。他走進廚房,穿著一身襯衫跟長褲,在廚房搗鼓,不一會兒,端著一碗熱湯出來。沙發上的許傾的手機此時也響起來,他走過去,彎腰拿起來。
來電是蘇雪。
顧隨接了。
蘇雪:“許傾,你到了嗎?”
“她在我這裡。”顧隨開口,嗓音低沉暗啞。
蘇雪聽到那邊低沉的男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顧總,她...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