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第三日夜,這是最後打破循環的機會,否則他們也將會永遠困在循環之中。
鐺——,隨著淩晨四點鐘聲再次響徹,電鋸聲照舊出現在走廊儘頭。
這次的電鋸聲經過空房間卻不再停留,吳立根嘴角揚起惡意的笑容。吃一塹長一智,他可不會上第二次當。
他小心翼翼觀察了走廊一眼,走廊風平浪靜。想著反正有電鋸在手,他邁著誌得意滿的步伐提著電鋸,走至到樓梯拐角處時卻眼前一黑。
熟悉的麻袋,熟悉的一腳踏空。
這次三人動作更快,拽著吳立根就下樓,搶奪過電鋸塞到了一臉懵逼的老板娘手中。
“芳姐,給我用電鋸砍他。”
藏玉來不及說更多,隻是把文文抱起,說要麼今天這個男人死,要麼把電鋸塞回他手中讓他把大家砍死。
現在是淩晨04:07,距離爆炸還有三分鐘。排除爆炸源根本來不及,所以小隊討論過後決定劍走偏鋒。
芳姐顫抖著手拿起還在嗡嗡響的電鋸,舉起又放下。最後咬牙閉眼,顫顫巍巍舉著電鋸朝男人左手砍去。
電鋸帶著火花和黑煙,砍斷了吳立根的左手,緊接著是右手。他的慘叫像瀕死的獸,痛苦地聲嘶力竭著。
血腥似乎激發了勇氣,她殺紅了眼。又用電鋸破開吳立根的喉嚨,血液當即如噴泉噴濺了三尺有餘,濺射到天花板開出血色的點點花朵。
他的頭顱眼睛圓睜咕,嚕嚕滾落在地上注視著眾人,裸露的白色氣管卻還在一張一合,發出“嗬嗬”氣聲。
緊接著大腿,內臟……
眾人彆過了頭,就連小李也捂住文文的眼,怕小孩看了做噩夢。
淩晨04:15,這一次,循環了900多回的爆炸終於沒再發生。
電鋸聲最後停了下來,隨著是女人難以壓抑的痛哭與哀鳴聲。
芳姐哐當一聲把電鋸丟落,整個人也脫力地癱軟在地。她用著滿是鮮血的雙手捂著臉又哭又笑。
原來那個她記憶中,在無數個夜晚隻會不斷折磨她,將她分屍的男人,居然也是一樣脆弱。
電鋸劃開他喉嚨那瞬間,他和一隻待宰的活雞也沒什麼區彆。
在想通的須臾,她明豔姝麗的臉片片剝落,終於露出生前破碎焦黑的模樣。
灼熱的眼淚從眼眶滑落,不,絕不可以讓文文看見她現在的樣子,芳姐連忙用手捂住臉背過身去。
藏玉小姐等人讓她把從自縛繭中喚醒,這是好事。可循環一結束也就意味著,她和小李都會恢複死前的本來麵目……
她馬上抬腳就走,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一隻稚嫩的手卻在此時小心翼翼地扯住了她的褲腿。
“媽媽,你要去哪裡?你不要文文了嗎?”文文努力仰起頭注視著母親燒焦的麵孔,眼睛裡盛滿了眼淚一邊抽噎著。
再也止不住淚水,芳姐淚如雨下地抱起女兒。她想像以前一樣和女兒臉貼臉,又怕女兒嚇到。
“媽媽隻是怕嚇到文文,沒有不要文文。”
文文雙手攬著母親的脖子,小臉用力地貼了上去,“不會的,媽媽永遠都是媽媽。文文不怕。”
此情此景看著眾人都淚眼婆娑,淚點低的許大小姐甚至眼淚嘩嘩的。但又覺著哭出聲好丟臉,隻得用力擰了旁邊的凱撒作為代償。
痛得壯漢凱撒齜牙咧嘴又怕破壞氣氛,隻能捂著嘴無聲尖叫。相比之下,藏玉是三人中最收斂的一個,她隻是眼圈微紅,吸了吸鼻子心中感歎。
真好啊,畢竟他寶了個貝的797所全體2000多乾員湊不齊十對完整的爹媽。
不是孤兒就是單親,要麼就是有雙親還不如沒有。
等到母女倆終於把多年來的委屈發泄一通完,芳姐拉著文文朝著幾人磕頭就跪。
“若不是各位天師們的點化,我還在把自己困於輪回之中不得解脫。”
說著她又朝著小李一拜:“小哥,若不是你在那麼多次循環中看顧著文文,文文或許早已不在人世了。”
小李是多年前外地務工來的年輕人,在她遇害那晚他也試圖與歹徒搏鬥,可惜力氣落了下風,與她雙雙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