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向瓊音滿意的笑了起來,“你瘋起來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賀晏掛斷電話,這一瞬間,男人眼底怒氣大增,像是卷起了暴風雪,渾身都充斥著暴戾之氣。
就在向瓊音以為他要暴走的時候,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賀晏雙手握拳,額頭青筋暴起,他不會……
絕不會變成弟弟那樣。
“哐當”一聲脆響,不遠處的酒杯被打翻了。
顧羲庭有些害怕的看了他一眼,立刻把視線轉向了彆處,若無其事的扶起酒杯,舔了舔濕潤的指尖。
賀晏幾乎要被他氣笑了,一瞬間眼中的暴戾被無奈取代,他抬腳走了過來。
顧羲庭壞事被抓個現行,立刻把酒藏了起來,義正言辭:“我……我就是嘗嘗,可樂還有沒有氣兒。”
“嗯,所以還有氣兒嗎?”賀晏揉了揉他腦袋,聲音很溫柔。
顧羲庭有一瞬的茫然,他敏銳的察覺到了賀晏的低氣壓,隨即放下紅酒杯,蹭過來問了一句:“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賀晏沒有回答,隻是道:“你還想喝酒嗎?”
顧羲庭很快被分散了注意力:“想喝!”
賀晏眸色一沉,聲音充滿了蠱惑:“既然你想喝,那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顧羲庭眨了眨眼睛:“什麼遊戲?”
“真心話大冒險。”
“切,老套。”
“不敢玩嗎?”
顧羲庭很快上鉤:“誰說我不敢玩了!”
賀晏倒出半杯酒放在桌上,說:“回答一個問題,就可以喝一口。”
顧羲庭:“什……什麼問題?”
賀晏:“周準說你念著你很久了,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啊。”顧羲庭說完,趴在桌子上伸手拿酒,被賀晏一下推了回來。
“你乾嘛?”顧羲庭惱怒地抬頭,精致的眉眼間透露著委屈,“說話不算數呢?”
賀晏:“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說了。”
二人對視幾秒,之前不敢和他對視的人,醉酒後反而有了勇氣,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充滿了初生牛犢的勇猛。
賀晏心裡一動,微微點了下頭。
顧羲庭如蒙大赦,立刻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嘴唇被紅酒滋潤,泛著誘人的水光。
賀晏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又問:“你為什麼要來應聘偵探?”
顧羲庭大舌頭:“喜……喜歡你。”
賀晏眸色瞬間暗了幾分,他把玩著高腳杯,問了句:“有多喜歡?”
顧羲庭想了想,張開手臂劃了個滿懷:“有這麼喜歡。”
賀晏隻是看著他,神色晦暗不明。
顧羲庭以為他不相信,慌亂地左看右看,最後把酒瓶拿出來,往前一推:“喜……喜歡到,我可以把82年的可樂都給你!”
“看來確實很喜歡了,”賀晏笑了笑,搖頭,“可是我不要可樂。”
顧羲庭立刻拖回了酒瓶,有些慶幸的問:“那你要什麼?”
賀晏盯著青年紅潤的嘴唇,眸色暗了暗:“我要你。”
顧羲庭醉眼朦朧的看過去,喉結滾了滾。
然後,他聽到男人問他:“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顧羲庭笑嘻嘻:“願意。”
賀晏眸色又暗了一分,像是黎明前,天空中最深的黑夜。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顧羲庭張了張嘴,似乎有些不滿被質疑,有些賭氣的說:“我為什麼不知道?”
“你知道?”賀晏臉上出現諷刺的表情,幾乎要笑出了聲,“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捧著他的臉,聲音低沉沙啞,充滿了蠱惑:“你不知道我和表麵看上去完全不一樣,你不知道我性格惡劣,你甚至不知道,十年前我根本不打算救你。”
“可你還是救了我,”顧羲庭嘻嘻一笑,看上去迷迷糊糊的,眼睛卻澄澈得讓人心軟,他抬著頭看著賀晏,滿屋子的燈光都落入他的眼中。他說:
“我十年前就喜歡你了。”
“沒有人比你更好了。”
賀晏呼吸一緊,眼中濃鬱的獨占欲幾乎要化為實質。
然後他對上了顧羲庭澄澈的雙眼。
賀晏猛地鬆開了手,狼狽不已。
他瘋了嗎?
小朋友單單純純的念叨了他十年,他卻因為和向瓊音賭氣,想要乘人之危。
他迫不及待想要證明他也是有人喜歡,有人愛,即使在他這麼糟糕的情況下。
賀晏閉上眼,壓下了那蓬勃欲出的欲念。他們的第一次,不應該在一方昏迷不醒的時候。
在他麵前,顧羲庭緊緊抱著酒瓶,臉上堆滿了傻笑:“嘿嘿,都是我的了,82年的可樂。”
賀晏睜開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嗯,都是你的。”
我也是。
但他終究沒能忍住,偷偷啄了一口顧羲庭泛紅的唇,軟的,甜的。
還捏了捏那不聽話到處亂竄的小屁股,翹的,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