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姑也說了些什麼?”李知稔倒不是不放心李令儀,隻是一下子得罪的太狠,難免會狗急跳牆。
宜棠道:“娘娘心慈,說不關高妃的事,也不關安妃的事。都是自己心不由己,思慕陛下,才讓妹妹吃心。”
李知稔擺擺手,示意這種話不必告訴自己。
這邊話音落,那邊話頭起。李知稔又問道:“你可知道一種毒藥,發作起來是讓人經脈爆血而亡的?”
宜棠剛夾了一筷子菜塞嘴裡,一聽便不住地咳嗽,趕緊端了一杯茶送到嘴裡:“姑娘怎麼問這個?”
“書上見過,可惜殘了沒能看全,好奇罷了。”李知稔道。
宜棠卻露出懷疑的目光,她問道:“姑娘沒說真話吧。”
李知稔歎了口氣,簡直想掀桌,難道是自己腦子真的不夠用,所以說話才總是漏洞百出?她索性直接坦白:“前些日子遇見到了,如今想想還心有餘悸罷了,所以想問問是何種毒藥,居然如此可怖。”
宜棠皺了皺眉,似乎在回憶,李知稔沒有出聲,直到過了許久,宜棠才開口:“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之前見過一次。”說著,她壓低了聲音:“姑娘可還記得二殿下?”
李知稔點點頭,她當然知道,二皇子高承,其母不過雖然是個貴人,可卻是高愆母親身邊的婢女,早早便跟了他。雖然她其貌不揚,並不得寵,可高承最像高愆,力能扛鼎,學問也是一流,可在永寧二年時便已經暴病而亡。
“二殿下當初便是全身經脈暴起,後來連這兒都鼓出來了。”宜棠指了指胸口,臉上浮出不忍的神色:“姑娘想想,不過是個孩童,隻有一層皮攔著,自己瞧一眼都夠嚇人的了,可況出在自己身上。日日喊疼,渾身上下挨不得一點東西。”
“直到最後,麵容鼓脹的如惡鬼一般,讓人望之生怯,陛下登基不久,根基不穩。恐為妖異之兆讓人借此生事,便將二殿下囚於室內,不準探視。最開始還有些聲音,後來便“噗”的一聲,沒動靜了。”
“打開門的時候,人都爛了,牆上都是血跡。而趙貴人日日垂淚,目不能視,得到消息時,一時驚慌,墜入千鯉池,淹死了。”
李知稔許久都沒有回神,緩緩地將筷子放下,將目光落在一旁的黃狗身上,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再吐出來。
但宜棠的話還沒說完,她繼續道:“不然姑娘以為陛下為何對娘娘如此愧疚?娘娘與趙貴人情誼甚篤,趙貴人曾言,陛下不懼人心,卻最懼鬼神。”
李知稔乾笑了兩聲,道:“陛下竟不曾為二殿下尋醫?”
“當然尋了。”宜棠道:“最開始二殿下隻說心絞痛,後來又找了個江湖大夫,並沒有查出病因,可不知怎麼走漏了風聲。有人說是廢太子的詛咒顯靈了。”
廢太子的詛咒顯靈了。李知稔將骨頭扔給那隻狗,心中思緒萬千。高愆當皇子時並不得寵,不然也不會讓李尚元滄海拾珠,可廢太子之事又是什麼意思?
又是一則秘辛?真是腦子都要炸了。
“那那個江湖大夫呢?”李知稔問道。
宜棠:“走了。”
“走了?”李知稔驚訝地問道。
“對。”宜棠點點頭:“那人隻到二殿下麵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