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燒了好些個熏籠炭盆,暖和得很。
大黑狗洗得乾乾淨淨,
但毛色看起來沒有光澤,顯是風餐露宿過得十分粗糙。
它身上還有傷痕,但都結了痂。
有一條傷痕,直直從狗腿拉到肚子上,也不知當時是何等慘烈。
時安夏心疼地摸了摸狗頭,接過紅鵲手中的大絨巾子細細替它擦乾身上的濕意,“問過了嗎,大黑狗叫什麼名字?”
紅鵲翹著小嘴回道,“問得出什麼呀,那個大黑木頭跟個啞巴一樣。”
時安夏坐在繡墩上,烤著火擼著狗,想了想,“既然不願說,那我來取個名字……”
墨寶兒?不好,這時候的墨寶兒還沒出生。再說她的墨寶兒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
時安夏忽然想起個事,一瞅,咦,大黑狗子是隻女寶呢。
“那叫你夜寶兒吧。”時安夏掰開狗嘴一瞧,雪齒森森,“年紀還很小,怎麼就長這麼大隻了呀。”
隻要有了名字,那就仿佛是這個家的一員。紅鵲不解,“姑娘,為什麼叫它夜寶兒?”
“像夜一樣黑啊。”時安夏眉眼彎彎。
紅鵲很少看見姑娘笑得這麼開心。之前的姑娘也挺好,就是太深沉,少了這個年紀該有的顏色。
這隻夜寶兒能讓姑娘笑,那就是隻好狗。紅鵲當晚就獎勵它吃了一盆肉拌飯,外加一根大骨頭。
夜寶兒的名字傳到府衛院裡,那人微不可察地眸色深了一點。
在北茴送衣服過去的時候,他寫了張字條遞給她轉交。
時安夏將字條打開一看,上麵有兩個剛勁有力的字:陳淵。
想來,便是那人的名字了。
時安夏讓北茴按這個名字造冊,卻也沒讓他簽什麼賣身契。
她知道此人不簡單,那手字就不得了,一看便是從小經過大儒精心培養過。
她也沒真當他是府衛。
但不管是什麼人,既然答應進侯府做府衛,那就必須遵府衛的規矩。
隻要他做錯事,她就會立刻趕他出府。這個意思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