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君壓低聲兒,“哦,不是個啞巴呢!他說不是就不是啊!我怎麼信不過?”
外頭再沒了回音。
夜寶兒安靜趴在時安夏的腳邊,伸了個懶腰,望望這個,
又望望那個,好似在說,“信我,信我。”
如此陳淵便是跟著時雲起住在了冬青院。
時雲起將他安置在自己隔壁廂房,與他同吃在一處。
陳淵也不拒絕,隻是不愛說話。
時雲起話也不多,兩人相處倒是愉快舒適。
每每飯前,陳淵會先將飯菜都檢查一遍,覺得沒問題了,才用眼神對時雲起示意可以吃了。
初時做這些,陳淵似乎還有些不習慣,顯是曾經他才是被人侍候的那個。
不過他適應力很強,很快就勝任了貼身府衛一職。
其實時雲起也不是陳淵想象的,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氣貴公子。
他用飯喝水之前,都十分小心謹慎。隨身帶著一支銀針,到處試毒。可見早前在府中過得如履薄冰,才會養成這樣保命的習慣。
他甚至不用貼身小廝侍候更衣洗漱,全都自己動手。
四個貼身小廝沒活乾,急得直搓手,生怕自己被發賣掉。幾人都是新來的,跟侯府旁人完全沒有接觸。
夜寶兒也成了冬青院的常客,與時雲起玩成一團。上半夜在陳淵屋裡睡,下半夜還知道跑去時雲起屋裡睡,主打一個不能厚此薄彼。
如此,冬青院可算銅牆鐵壁,唯一看上去的薄弱點就是桂嫂這一環。
這日北茴去冬青院送墨寶,桂嫂趕緊逮著機會把一包藥粉遞過來。
她苦著臉道,“北茴姑娘,劉媽媽給了我一包藥粉,讓我找機會下在起少爺的飯食裡。”
北茴眼中劃過一絲戾氣,接了藥粉,拿去報給時安夏。
時安夏如此這般交待下去。
桂嫂就悄悄去了薔薇院。
劉媽媽一見她跑過來,大驚,怒斥,“你來這做什麼?不是和你說了,我自會來冬青院找你。”
桂嫂可憐巴巴,“奴婢急啊!劉媽媽,您不知道,冬青院裡來了個了不得的護衛,和起少爺一直同桌吃飯。飯前還總檢查飯菜,奴婢根本沒機會下手。哦,對,還有那隻大黑狗,也總在我們冬青院轉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