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上前一步,微微福了福,“回夫子,是安夏的手稿。安夏偶然聽聞黃老夫子在外托人尋孤本,也不知是不是這字體,便鬥膽借稿問詢。”
隱退的黃萬千不好找,黃家的子孫也不一定都能慧眼識珠。
頭幾日那手稿才輾轉到了黃萬千手裡,令他驚豔之至,恨不得當晚就尋上建安侯府去問個究竟。
黃家後人又覺建安侯府平白來這麼一出,定是有所企圖。
畢竟春闈馬上要來了,萬一有什麼非分所求,黃萬千也不好置身事外。
所以一眾人跪下,求著黃萬千要穩住,不能妄動,便有了今日這場邀約。
在自己的地盤,就算對方有所求,也不至於過於被動,更不會被有心人亂傳謠言。
黃萬千驚訝極了,目中透出質疑。實在因為少女年紀太小了,根本不可能寫出這樣一手流利純熟的“和書”字體。
一個青衣姑娘昂頭挺胸上前道,“既是姑娘的手筆,可敢與我比試比試?”
“凝兒!不得無禮!”黃萬千出言喝斥。
這青衣姑娘正是黃萬千的曾孫女黃思凝,與時安夏年紀相仿,是黃家後代裡寫“和書”字體算是寫得最好的。
憑著這手“和書”字體,她在曾祖父跟前十分得臉,平日也是以“和書”字體傳承之首自居。
但萬萬沒想到,曾祖父見到一幅建安侯府的手稿便魔怔了。整日拿著手稿端詳,細細研究,看得久了癡了,還要發出一聲驚詫的謂歎。
這讓她心裡十分難受。
今日便是存了一較高低的心,早早來了彆莊,要會一會寫手稿之人。
隻是沒想到,寫手稿的少女比她還小。最生氣的是,人家長得比她更好看,這就不能忍。
但見少女竟然不推辭,隻眉目平靜,淡淡說了句,“請!”
既是如此,黃萬千就不攔著了。
他也想親眼目睹,少女到底能不能寫出深具風骨神韻的“和書”字體。
紙墨筆硯侍候。
兩個少女齊齊站至桌前,拿起毛筆。
黃萬千光從握筆的姿勢和從容的氣度上,就知孫女輸了一截。
一個左顧右盼,偷瞄,如臨大敵,小動作不斷。
另一個凝神靜氣,漠視周遭,如日常寫字練筆,淡定從容。
半柱香時間,收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