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驚奇發現,她竟然真的能吃板栗了,吃了不會吐,吃了還想吃。
就那麼一粒一粒吃著,好似把他叫過來,就是專門躲著吃他剝的板栗。
她吃得像隻掃尾子,沒有了之前的端莊溫婉,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陳淵安靜地看著她,喉結輕輕一滾,眸底有淚光閃動。好似跨過悠長的歲月長河,隻為了這一幕,隻為了剝糖炒栗子給她吃。
仿佛在這世間曾經受過的所有委屈,已經抵消了一大半。
暮色徹底暗沉下來。
糖炒栗子吃完了。
時安夏抬眼看著陳淵,想問他們之間是不是本來就認識?還想問,他會是晉王的人嗎?
話到嘴邊,卻變成,“栗子沒了。”
他“嗯”了一聲,“明日再買,今兒不能吃了。”說完轉頭就走,似乎栗子剝完就算完成任務。
“哎?”時安夏對著他的背影問,“所以你是知道玉城災情的?如果我舅舅和大伯不去救災,你準備找誰去?”
窗戶紙捅漏了一個角,仿佛逸出一絲光來。
陳淵腳步一滯,並未回頭,幾分無奈,幾分歎息,“走了兩個時辰,腳不累嗎?還真是個操心的命。”
“不累。”遊廊裡的燈籠光影迷離,將她的影子模糊拉長到與他的固執交錯,“你告訴我,我就不操心了。”
“我找了四殿下。”陳淵輕聲答道。
“翎王殿下?”時安夏隻覺詫異之外,又意料之中,不由失笑,“你倒是會選。”
“難道不是因為你選的他?”陳淵忽然轉過身。
直到此時,塵埃落定。
時安夏猜得沒錯,陳淵跟她和時安柔一樣,都是重生而來的人。
這個念頭早前就有了,隻是一直不確定。直到默出《聖德表》,他反應那麼大,她才敢肯定。
如今,他是連裝都不裝了。抑或,他從來就沒打算隱瞞過。
上一世,時安夏身為惠正皇太後,好不容易保住北翼江山,卻發現瑜慶帝根本當不起守護子民守護山河的重任。
是她親手把瑜慶帝從皇位上拉下來
,也是她親自去到惠州把翎王請回京城稱帝。
翎王本來不願坐上皇位,但因為曾經時安夏幫他逃出京城,救他性命,他不得不還這個情。
最後的北翼是在翎王手上才變得強大起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