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成軒悶悶的,終於說出了心裡話,“就咱們夏兒那模樣兒,怎麼說也能做個王妃吧?陳淵一個府衛,就算他不是府衛,遠離京城的世家再好又能好哪兒去?”
如果是昨天,他說這話,唐楚君頂多白他一眼。但心裡也得意自己女兒那端方品貌,一樣會覺得女兒做個王妃綽綽有餘。
可在知道皇太後和晉王那“有緣人”心思後,再聽這話,直覺得惡心透了,煩躁透了。
那就是個火坑!
丈夫說這話,就是想把女兒往火坑裡推!
她豁然站起身,氣得全身發抖,指著大門吼,“滾!你給我滾出去!主意都打到我女兒頭上來了!我女兒現在是定了親的人,誰把我女兒往火坑裡推,我就跟誰拚命!”
時成軒嚇到了,看到唐楚君發白又發青的臉色,邊退邊解釋,“你!你你你彆急啊!我就那麼一說!順口的!順口一說……”
“滾!”唐楚君全然不知自己快像個市井潑婦了。她覺得皇宮裡那老太婆要真敢強搶她兒媳婦和女兒,她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抗爭到底。
可就如女兒所說,皇權就是皇權,她這條命跟皇權抗爭又值幾個錢兒?
唐楚君一個人呆呆坐在桌前,許久許久未動。
從未有哪一刻,她感覺自己這般渴望權勢和力量,能護住自己一雙兒女。終於,她站起身,讓鐘嬤嬤替她拿來披風,出門去了冬青院。
桂嫂早上才見過安夏姑娘,下午就聽說府衛長和安夏姑娘定過娃娃親。晚上又迎來了夫人,簡直誠惶誠恐,“夫人,您來了。”
她都不好問夫人是來看兒子呢,還是來看未來女婿。
唐楚君徑直去了偏廳,吩咐道,“去把陳淵叫過來吧。”
哦,丈母娘這是要看女婿。桂嫂應下,去喊人了。
不多時,岑鳶來了。
他仍舊一身黑衣,高大出挑。從外麵進屋時,仿佛裹挾著萬千風霜雪雨。
“見過時夫人。”岑鳶行的是晚輩禮。
從他進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