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鳶伸手拿起那杯熱茶,緩緩入喉,掀眸看著對麵小姑娘清淩淩的眼睛裡跳動著幽幽火焰,“笑得這般不懷好意,嗯?”
時安夏托著腮,一眨不眨看著他英俊的臉龐,“你和鳳陽郡主之間交手多年,最應該知道她的秉性啊。”
岑鳶眉頭微挑,“時安柔說的?”這麼久以來,他在慢慢試探中發現,隻要跟他有關的事,她都一無所知。
但她分明應該知道。
那些年,他們風風雨雨一起走過。
榮光帝在世時,他是她手中的劍;而她是他在異世唯一的光。
他喜歡上她時,她已為人婦。
他藏她在心多年,從未表露心跡。
她在宮裡起起伏伏數次,他在邊關為她籌謀數年。
他們從來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男女間的逾越。
直到她中了“三更銷魂散”,世間解藥隻能是他。
事後,他擔心給她帶來傷害和災禍,在她意識還未清醒的時候便將她悄然送回宮殿,交給了北茴。
他再次遠走邊關。這一去,又是三年。
他從來都是為她守邊關,天下蒼生與他無關,山河秀麗又與他何乾?
他隻是飄在異世孤獨的靈魂。他的整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
這在他曾經生活過的世界來說,叫“戀愛腦”。
那個世界物質文明高度發達,精神世界卻無比匱乏。
一切都以快為主,連愛情都似速食方便麵。今天說喜歡,明天就能再也不見。
一條網線,可以連通地球兩端。
而這異世,車馬郵件都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他便是一生隻愛了她一個人。
直到榮光帝死後,北翼山河破碎。
他才被時安夏從邊關召回京城。
那時,她已是皇太後。
爾後無意間才知道,其實她的心裡也藏著他。
原來並非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