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看到南雁身邊的安夏姑娘。
安夏姑娘的眼神幽深靜謐,如古井深淵一般。被那眼神一瞧,猶如魂都被吸走了。
陳媽媽失魂落魄回了家,渾渾噩噩睡到天蒙蒙亮,又夢到南雁吊死在她家門口。
她一激靈就醒了,嚇得連撲帶爬推門出去想看個究竟,正好看到一個人影子掛在屋門口晃晃悠悠。
她尖叫一聲,腳下一滑,腦袋撞在門方上,流了一臉血。
住她隔壁的老婆子聽到聲音,忙從屋裡出來,準備順手把掛在屋簷下的衣裳抱去院子裡晾好。
誰知抬眼一瞧,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陳老婆子撞了頭……瞪著老大的眼睛,死了。
陳家母子的死如塵埃飄散。時安夏瞧著南雁恢複了往日沒心沒肺的碎碎念,不由得笑了。
這一世重來的人生,何止她一個?南雁也是啊。
轉眼春暖花開,到了嬋玉公主賞花宴這日。
說來奇怪,頭幾日都還天氣晴朗,春意盎然。偏這日,氣溫驟降,冷得人直哆嗦。
嬋玉公主早前就給時安夏下了帖子,邀她參加賞花宴。可中間經曆了這麼些事兒,尤其攛掇著老侯爺退親,本身就有了矛盾。
時安夏想了想,便是沒打算去。
唐楚君的性子雖是越來越虎,但終究還是有些顧忌。
她頭日裡收到了嬋玉公主給她單獨送來的邀帖,正猶豫著去還是不去。
那嬋玉公主怎麼說也是皇家人,明目張膽拒邀,這梁子可就結大了。
時安夏卻道,“母親,隻要哥哥這親沒退成,咱們去不去其實和公主府的梁子都算是結上了。”
若是去,便是給了機會踏進人家設計好的圈套;若是不去,就落下口舌,說她不給嬋玉公主麵子。
既是注定的勢不兩立,何不劃下道來比劃比劃,看看誰手段更厲害?
唐楚君想想也是,“正好,我今兒抽空去歸置一下朱氏送來的東西。夏兒你和我一起去,你識貨些,省得她拿些贗品糊弄我。”
時安夏笑得狡黠,“她不敢以次充好,不然晚上會有鬼找她算賬。”
朱氏按照單子先送來三分之一,昨兒就搬進了庫房。
母女倆來到庫房,剛打開門,腳還沒跨進屋呢,就見北茴氣喘籲籲跑來稟報,“姑娘,不得了了!二爺,二爺去了賞花宴!”
時安夏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