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河卻是連官府和正常人都沒有的地方,那裡被圈禁著,進去的人就再也沒出來過。
鳳陽郡主剛才慌亂之中本就沒妝扮停當即跑出來了,此刻更是披頭散發,內心無限恐懼。
母親的慘叫猶在耳邊,說殺就殺了,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不是廢除了株連製嗎?她分明還是個孩子啊啊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要說今日她所做之事,最出格的,也不過是想把時安夏未成親的夫婿洛岑鳶勾到手而已。
她那會子把洛岑鳶引去備好的房裡。
洛岑鳶分明也跟著她進了屋子,可不知為什麼,她醒來就以那麼羞恥的方式出現在人前!
她也是受害者!她被暗算了!她被洛岑鳶暗算了!
再說當年虞陽長公主那件事,她不是沒來得及參與麼?
她冤枉!她不服!她才是最可憐的棋子!
祝槿溪咚地跪在地上使勁磕頭哭求,“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皇外祖母救救外孫女吧!”她又跪到祝淩修麵前去,“父親!父親!你救救溪兒!溪兒以後會好好照顧父親!”
祝淩修嫌惡地把臉側過去,輕輕閉上了眼睛。
西影衛上前把祝槿溪拖走,留下一串淒慘的尖叫聲。
李長影和李長德這會子也是徹底酒醒了,意識到皇帝動真格,不由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皇,皇上饒命!臣,臣等也是,也是……被嬋玉公主所害!”
明德帝傲然漠視,不留一點餘地。
李長影和李長德隨後也被西影衛拖走,留下一長串“皇太後救救侄兒”的呼叫聲。
皇太後手裡的佛珠都快被捏碎了,聲音因憤懣而顫抖,“皇帝,你就不怕史書記你一筆濫殺無辜?你不想著流芳百世,是要遺臭萬年嗎?”
她知明德帝最是愛惜羽毛,心中裝著北翼江山,絕不願意在史冊上留下沾著血跡的汙點。
明德帝認真問,“誰濫殺?誰又無辜?”
皇太後被噎住了。
明德帝忽然仰頭哈哈大笑,“帝王護不住長姐,護不住臣子,護不住江山百姓又算什麼帝王!史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