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婉珍讀了半天信,讀出一個意思,那就是母親想回侯府來看看。
若是死了,也得死在侯府裡頭。既然沒被休,那定是要入時家祖墳的。
若是沒死,估計就要留在府裡頭養病,再不想去那勞什子的佛堂。
信裡還說,若非萬不得已,油儘燈枯,是萬萬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聽起來就還挺慘。一個侯府老夫人,做了一輩子侯府主母,臨老卻被一個人扔去與青燈古佛相伴。
隻是這還沒去幾個月呢,就哭著求著要回來。時婉珍覺得母親這人有點拎不清,這叫她怎麼開口?
況且現在的情況有點尷尬,侯府分家了。
荷安院更名鹿鳴院,已成了時成逸和於素君的居所。
就算時老夫人回來,還有彆的院子可以住,但身份很尷尬。
老侯爺被她下過藥,肯定是不待見她的。且老侯爺自己身體也不好,更沒功夫管她。
老侯爺現在算是跟著長子時成逸,但時成逸被時老夫人壓了這麼多年,又不是她親兒子。
哪怕一個孝字壓下來,勉強讓她住了,又哪裡會是真心接納?
這麼算起來,時老夫人最該跟著的就是時成軒這邊的二房。
偏偏,她夥同溫姨娘換了人家兒子!
如今唐楚君是個強勢的,說一不二,壓根就沒有時成軒說話的份。
所以時婉珍才要去找真正能說得著話的時安夏。畢竟當初時安夏還為時老夫人說過好話,才免除被休的結局。
萬一時安夏今兒又心一軟,手一揮就給安排了呢。給個院子住,給口飯吃,應該不難吧。
時婉珍準備等時安夏醒了再去找她,這就心平氣和回了自己的院子。剛進院門,餘光就瞟到了時安柔帶著丫環往佛堂那頭去。
等人走得稍遠些,時婉珍躡手躡腳跟過去。
果然是去了佛堂。
她站在門外,時安柔和婢女都進了門。
裡麵打掃佛堂的嬤嬤道,“安柔姑娘今兒又來了啊?”
時安柔應道,“是啊,我無用,便是來給祖父祖母,還有嫡母和父親祈個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