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府刹那間傾覆,皇太後也被軟禁西山。
步步高升的餅,碎成渣了。
但這還不是他害怕的原因。
他真正驚恐的是,如果不是岑鳶救他,那天原本當眾穢亂公主府的人就是他了。
他看到李長影和李長德的下場,差點嚇尿。
那日唐楚君等人看完熱鬨就走了,壓根沒管他。
時成軒是被他未來女婿很嫌棄地扔上馬車給捎回來的。
回府以後,他連續幾晚睡不著覺。
一閉上眼睛,就是頭顱落地,鮮血四濺的場景。
他深深嚇瘦了啊,“安柔她害我!是她說,隻是讓我喝酒,幫忙招呼一下客人,我沒想到是這樣。”
時安夏懶得聽他這些車軲轆話,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
她正色道,“這觀音像是曆代皇太後的身份象征,如今出現在咱們侯府,那就有造反的嫌疑。如果再從你手上搜出幾封通敵密信,那就是通敵賣國。彆說現在株連製已廢除,律文裡有寫,謀反除外。父親你想想後果。”
時成軒猛一激靈,“時安柔還,還給了我一本書。”
“拿來。”時安夏根本已經不驚喜了。
皇太後的套路就是這些,一旦遇上昏君,這些招數真是一用一個準。
時成軒像個鵪鶉一樣,從床底下又刨出一本書來。
從公主府回來,他就覺得時安柔給的這些東西燙手,但又舍不得還回去,就全藏在了床底下。
書很厚重,表麵上看,那就是一本普通山河日誌,講北翼山河地貌,風土人情的書。
其做工精美,裝幀特彆,前後都是羊皮卷裝訂。
時安夏讓北茴去拿了把刀子,割開羊皮卷,就在書脊的空腔裡發現了一封寫給梁國奸細的密信。
信裡說,已收到建安侯府送去的京城人口數據,糧食消耗信息,以及京城守衛情況。
時成軒傻了眼,苦著臉,“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可能給他們送消息。”
時安夏道,“你是翰林院的人,收集到這些消息很正常。我舅舅,還有大伯父,都是朝廷身居要職的官員。百口莫辯,懂嗎?”
時成軒拍了拍胸口,無事一身輕,感覺又活過來了,“還好,還好,還好夏兒你來
了,這些東西都交給你處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