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花廳裡頭,姚氏紅著雙眼,坐在椅上。
時安夏進
來之前,便是在門外打量了一會兒才入的廳。
眼前婦人與畫像上年長的那位有幾分相似,但因保養得當,長得珠圓玉潤,反而比那位看起來還要美上幾分。
隻是氣質上,和京城大部分貴夫人相比,還是差了很大一截。
不過因著是岑鳶名義上的養母,時安夏還是娓娓行了個晚輩禮才入座。
這也是姚氏第一次見時安夏。
這位侯府嫡小姐通身貴氣自不必說,尤勝在行走和端坐的體態上。
她舉手投足間的從容,甚至吐字分明是謙讓和禮遇,卻無端給人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姚氏起先打好的腹稿,愣是一個字兒沒想起來。她結結巴巴,急得一腦門汗,那些長袖善舞的開場白,真就一個沒用上。
倒是時安夏十分淡然,“陳夫人有事但說無妨。”
姚氏紅著眼眶,努力擠了個笑容在臉上,“夏兒彆叫‘陳夫人’,這般生疏。你可以跟著淵兒叫‘嬸兒’。”
時安夏微微一笑,“禮不可廢,還是叫陳夫人吧。”
言下之意,對方喚她“夏兒”,也是十分突兀。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隻打一眼,就知道能不能親近。顯然,她和眼前這位陳夫人,那是一點都親近不了。
時安夏可不管陳家對誰有恩,反正不是對她有恩,那就彆想她違背自己心意。
姚氏的笑容僵在臉上,漸漸就變了樣子。她眉眼便是紅了又紅,終落下淚來,“好孩子,你那些年失蹤在外受苦了……”
時安夏:“……”
忽然來這麼一茬,想必畫像上的兩姐妹出了事吧?是要引起她的同情心?
她不動聲色,“還好,沒受什麼苦。”
那怎麼行?你苦!你必須苦才有共鳴!姚氏的淚湧得更熱烈,“不不不,好孩子,你不必在我麵前掩飾。那外頭哪裡有好的?你肯定苦,你苦得很……我這心啊,可疼可疼了……”
時安夏挑了挑眉,“所以陳夫人是盼著本姑娘在外吃儘苦頭,受儘折磨?”
“啊?”姚氏想到女兒,心裡頭酸得不行,但這會子也忘記哭了,“不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