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奕辰咽了口水,我去,林奚夏怎麼回事?還是說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這倆人感情已經這麼好了?為什麼林奚夏非要一步不離地跟著賀行之?而且蜷著腿坐在蒲團墊上寫作業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像趴在主人腳邊的小貓。
三人麵麵相覷。
賀行之一臉淡定,顯然習慣了這小孩跟著他,單奕辰拿零食來吃時,他還順手拿了一個遞給林奚夏,接受投喂的林奚夏默默看了一眼,很自然地接過吃了起來,於是,打牌期間,賀行之自己一口沒吃,卻一直沒停下投喂,到最後單奕辰都看愣了,這特麼什麼相處模式,說好的嗑cp呢?為什麼看著像是在養寵物?
而寵物主人和被養的卻忽然不覺。
自然的不像話。
林奚夏吃了賀行之遞來的零食,飽得很,正想倒水喝,一杯水遞了過來,是賀行之沒喝的。
她頓了下,接過喝了口。
“……”
中秋這晚,賀行之打了四個小時的牌,林奚夏也戴著降噪耳機做了四個小時的作業。
結束時,單奕辰搶過林奚夏的試卷,“我就沒看過在牌場上還能定下心來寫作業的,彆告訴我你真在寫作業。”
學渣的心酸他是知道的,做什麼都比做作業有趣,剛拿出書,就想上廁所,人家發條短信一勾,人就被勾走了,對什麼都有興趣,就是對學習興致缺缺,像他這種學渣,自始至終跟賀行之這種學霸聊不到一起去,每次去賀行之的公司,都感覺被那幫學霸智囊團智商碾壓了,壓力啊壓力!他長這麼大就沒看過能在麻將場上專心寫作業的。
拿過來,看了一眼,整個人都頓在那,季號湊過來,挑眉,“單奕辰,你看得懂?”
“怎麼可能看不懂?開什麼玩笑!職高的題目我能不會?雖然我上學時天天打架泡妞,但我怎麼都比林奚夏強吧?我好歹也考上了名校,怎麼也不可能輸給一個職高生吧?”
“哦,那說說看,她這題目做的哪裡不對?”季號挑眉。
“……”單奕辰額了半天,“這個吧,這年頭的職高試卷也太難了,這什麼鬼?看都沒看過,肯定題目出錯了,還有,林奚夏,這題就一個小問你在試卷背後寫了整整一張A4紙,你至於嗎?”
季號嗤了一聲,細細看了一眼,再抬頭,看向林奚夏的眼神已經變了,其實大家雖然不覺得職高生有什麼不好,可骨子裡還是會戴著有色眼鏡,會覺得職高生就是成績差,就是不學好,就是沒有高中讀的人才會去,他不認為林奚夏真的學的進去,可打眼一看,林奚夏這卷子難度很深,他高中時參加過競賽,自然知道很多都是競賽題,這些題就是他高中時做著都吃力,可林奚夏竟然一題不落地做完了,不僅如此,字寫得也很有模有樣,跟她的外表完全不搭。
嚴申宇看完跟他們的反應是一樣的,原以為林奚夏窩在賀行之腳邊是做做樣子,誰知他們打牌的這4個小時裡,她做了3張大的數學物理卷,且都是難題,邊上人在打牌,林奚夏竟然毫不受影響,有這定力竟然隻是個職高生?
林奚夏笑笑:“我們老師比較嚴格,所以我把所有解題方法都寫出來了,主要是題目不難,順手就寫了。”
她卷子全部做完了,又折回去拿練習題來做,單奕辰這才叫道:“那些題我竟然看不懂!我天哪,我也是上過高中的人?話說她定力不是一般強,這麼吵竟然完全不受影響。”
語文英語題倒是好說,畢竟記憶性的東西什麼環境下都好回答,可數學物理這種理科題目是需要安靜,需要思路,甚至需要狀態的,一旦哪個環節被打斷都可能影響思路,可林奚夏自始至終做的很流暢,也就是說他們所作所為根本沒有影響到她。
“她這狀態,怎麼隻是個職高生?”季號疑惑,事實上一直以來賀行之都沒有透露是用什麼方法把林奚夏拿下的,誰都看得出來此前林奚夏一直很抗拒跟他們走近,可如今竟然會端著小板凳乖乖坐在賀行之身邊了。
賀行之頭也不抬,“她家庭的原因,我已經為她聯係好了海新。”
海新是季號的母校,他大約猜出賀行之和林奚夏的交易了,一個急需要睡眠的人,和一個急需要改變處境的,倆人各取所需,似乎也自然而然。
“海新的入學考試可不容易。”
“嗯,她下個月會參加考試。”
單奕辰這才知道林奚夏不是開玩笑,“我們家小希夏真是牛逼了!這是要逆襲的節奏啊,你們看熱搜了嗎?她那姐姐踩她炒作上熱搜,簡直太欺負人了,等小希夏進了海新,絕對可以吊打他們!”
次日一早,林奚夏感覺到嘴裡被塞了個東西。
一股熱流湧入,苦味在口腔中擴大,她咳了咳,睜開眼便見賀行之正拿著一個針筒,麵無表情地看她,他麵無表情,眸色冷淡,加上針筒配置,怎麼看都像是要去做解剖,聯想到賀行之做飯時的裝置,她腦洞大開,忽而懷疑他是不是個變態殺人犯,接近她該不會是為了殺她於無形吧?
林奚夏汗都下來了,往後縮了縮,才防備道:“你在做什麼?”
賀行之冷勾唇角,“你說呢?解剖?肢解?殺人拋屍?”
“……”林奚夏隨即反應過來,他隻是在喂藥,賀行之冷哼一聲,又吸了一管藥噴入她口中,林奚夏差點被嗆到,咳了半天,抬頭時兩眼淚汪汪的,像是在控訴他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