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久淮了然:“我記得此事,明日一早我們一起去。”
得到他的回答,薑念遙安心離去。
第二日一早,兩人一起回安國公府。
馬車上,薑念遙吃了幾塊婢女今早預備的點心,又喝過茶水。
旁邊的謝久淮一直沒有說話,閉目養神。
薑念遙猶豫片刻放下茶杯,輕聲道:“世子,你今日還頭疼嗎?”
聽到她問的話,謝久淮緩緩睜開眼睛。
“勞薑娘子關心,今日已經好多了。”
“那便好。”薑念遙看他的臉色,確實比起昨日好了許多,又問,“世子要何日開始去翰林院任職?”
“明日便要去了。”謝久淮答過這個問題,終於將目光移到薑念遙身上。
他的眼神冷漠疏離,不帶任何感情,與三年前的江不回截然相反。那時江不回性子雖冷,不多說話,可看向她的目光總是熱切,充滿了少年人的赤誠感情。
那時她總喜歡在夜晚的星空下望著他的眼睛,仿佛整個人浸在清幽的潭水中,心隨著水波起起伏伏。
若是她問:“不回,你的眼睛怎麼好看?就像是不動山上那一汪深幽的湖水,天上所有的星星都在裡麵。”
江不回一定會這麼回答她:“這幾月不動山大雪冰封,連那湖麵上都覆蓋一層積雪,你如何見過那汪湖水映著星空?”
她才不會被江不回的問題難倒,笑著湊近說:“我雖未見過不動山的湖水,可我見過你的眼睛,便知道那汪湖水的樣子。”
一旁的少年不再說話,悄悄紅了耳朵。
可如今兩人相聚坐在一起,竟無話可說。
一個徹底忘了過去,隻當兩人是被一道賜婚旨意綁在一起的人。一個不敢提過去,隻能將這回憶深藏在心底。
回想起過去的相處,薑念遙心中泛起波瀾。
她不敢再看謝久淮的眼睛。
“薑娘子。”謝久淮看著她,繼續問道,“今日我忽然想起薑娘子曾在昨日我們進宮時說過一句話,謝某想起這話,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想請薑娘子為謝某解答一二。”
“世子請說。”
“當時謝某說見薑娘子的第一眼便覺得熟悉,薑娘子說,那若是我們從前就見過呢。”謝久淮原封不動地將當時薑念遙的話重複一遍,“這話是何意?”
當時薑念遙說的這話,再加上大婚那日薑念遙在房中初見他時淚水漣漣的驚訝模樣,謝久淮心中的猜測愈甚。
他問:“薑娘子,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麵?”
薑念遙心中並未驚訝,似乎早已預料他會這麼問。
事實上,她不想向謝久淮刻意隱瞞當年的事。
但她還不清楚謝久淮對三年前的事忘了多少,又還記得多少?也不知談論當年的事是否會加重他的頭疾。
“薑娘子?”見薑念遙一直沒有回答,謝久淮的目光露出探究的意思。
薑念遙笑了。
“之前見沒見過麵,世子應該很清楚才對,為何還要問我呢?”薑念遙也望向他,用猜測的語氣問,“難道世子忘了什麼事?或是什麼人?”
謝久淮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們昨日去宮中時約定過,哪怕做不成良人還能做友人。”她柔和的聲音拂過對方的心,“念遙願意為世子分憂。”
謝久淮見她如此反應,不好再執著這個問題。
隻希望派出去的屬下能夠探查清楚這些年薑念遙的經曆。
他不再問這個問題。
這之後,薑念遙也開始閉目養神,沒再和謝久淮聊彆的話。
她總覺得自昨日晚上他們在院子中說了那些話後,兩人之間的氛圍變了。
她知謝久淮因領到翰林院的職位後心煩,但昨日謝久淮去院子裡特意找她不是為了此事,畢竟她又與翰林院無關。
薑念遙心中回憶了幾番昨日謝久淮與她說的話,又回憶兩人自從成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