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大笑著將桑榆領給商隊中的幾個少年人看:“這些日子你們要多多照顧這位女郎。”
這商隊中有幾個少年人,他們的父輩就是商隊中的商人,如今他們長大,也開始隨著商隊一起從中原到北地每年往來。
許是跟隨之人的性子都像是領隊拓四柏,一見到桑榆,眾人十分熱情,談話間熟稔得仿佛是舊識。
其中一個穿著胡服的少年甚至熱情地撲過來,抬手就要按住桑榆的肩膀。
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江不回直接擋在桑榆前麵。
那著胡服的少年立刻訕訕頓住腳步:“莫驚慌嘛,我聽阿拓說這位女郎名叫桑榆,巧得很,我叫桑泰。我們還真是有緣。”
他探頭繞過江不回,咧嘴對著桑榆笑。
桑榆伸手揪了揪江不回的衣服,見他側過身看向她,連忙低聲安慰:“莫緊張。”
她邁步走到眾位少年人麵前,拱手一笑:“桑泰你好,諸位你們好,我叫桑榆,這些日子還望諸位多關照。”
這些少年人中有一個與桑榆年紀相仿的女郎,名叫牧心,她此次跟著商隊的緣由與桑榆一樣,也是為了去中原探親。因著這特殊的緣故,牧心與桑榆很快熟悉起來。
桑榆本就沒什麼行囊,因此從客棧搬到這驛站中不需帶其他東西,行動快得很。
隻是商隊的事已經定下來,江不回也要離開了。
桑榆心中根本沒做好離彆的準備。
她本以為他會與她道彆,哪知自己正被剛認識的這幾個少年人拉著一起談話時,一轉頭,江不回已經消失在這間屋子中。
她心中一顫,急忙跑出驛站,一路直跑到昨日所住的客棧中。可是馬廄中的那匹汗血寶馬已經被騎走,人海茫茫,她沒再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桑榆悵然若失地回到驛站中。
這個夜晚無比漫長,桑榆獨自住在驛站的一個客房中,怎麼都睡不著。
此時的心境與昨夜相比已是天壤之彆。
她仍舊像昨夜一樣看著地上,可地上沒了睡在那裡的少年。
不知道江不回接下來的路在何方,不知道他要尋的仇人到底是誰,沒想到他竟連告彆的話都沒給她留。
心中諸多疑問無人能夠解答,更何況她自身都還未能安穩回到京中,桑榆身處此情此景,心中倒有幾分淒涼。
她起身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盞水。
到了深夜,桑榆忽然聽到窗戶傳來幾聲敲擊聲,像是有石子打在窗戶上。她心中如有所感,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子。
月光灑下,映亮了她眼底的雀躍和期待,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窗外翻進來。
對方動作很輕,沒人注意到這裡。
“江不回!”桑榆認出這黑影是誰,小聲地叫出他的名字。
她的目光緊緊粘著少年,在月光下一寸寸描繪他的麵容。
果然是他。
桑榆揚起笑容:“我以為你已經走了,去做你要做的事了呢。”
“我們既然是朋友,怎能不告而彆。”江不回一邊說著這話,一邊交給她一個東西。
桑榆雙手捧著那物,定睛一看,竟是一把匕首,刀刃鋒利,閃著寒光。
“我本想送給你一把刀柄綴滿寶石的匕首,想著你或許會喜歡。隻是你若是在回京的途中隨身帶著那把匕首,反而危險,徒增禍端。”
“我很喜歡這個匕首。”桑榆急忙將匕首收起,“我知道,你送我這匕首是讓我防身。回京途中我會穿著和商隊眾人一樣的衣袍和靴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