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民已經被你養廢了……他已經成年,必須承擔自己犯的錯……在這件事上,他是主犯,你我都是幫凶!孩子變成這樣你是有責任的,我
也有責任!】
好像……
確實是他說的這樣!
韋利民兀自喋喋不休,“至於陶容冶的事……確實有點兒麻煩,可我也是因為對你過於放心,覺得我家老頭兒有本事,也覺得你足夠厲害……所以我沒有避著人!但這也沒關係呀,你想辦法上一趟醫院,趁人不注意把陶容冶弄死,再往他身上栽贓,放點兒借條什麼的……就假裝他欠了我的錢不還,我才……”
“不不不,這樣還是我理虧。這樣吧你乾脆寫封恐嚇信放在陶容冶身上,就說他想弄死我……這樣我就成了正當防衛……對!這個理由好,就這麼辦!”
韋利民自以為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高興的一拍大腿——
結果從大腿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又想起了下午被大當家狠揍的痛苦。
“啊啊啊啊……”韋利民又痛苦的哀嚎起來。
馬芳嬌呆呆地看著兒子,好像不認識他似的——她一手養大的兒子,她視若珍寶的兒子,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冷酷無情?
居然想到要他哥哥替他頂罪???
今天他能這樣對他的哥哥們,明天是不是……也會這樣對她?
這麼的冷酷無情???
馬芳嬌嗚嗚地哭了起來。
聽到母親的哭聲,韋利民煩得要死。
他和母親呆在相臨的兩間鐵欄房,這會兒母親還扒拉在鐵欄杆那兒,一雙手伸到關著他的鐵籠子裡來。
韋利民心頭怒火猛躥!
他一把抓住馬芳嬌的雙手,猛然往自己這邊一帶——
馬芳嬌的腦袋就“咚”一聲重重撞在鐵欄杆上!
“啊啊啊啊啊!”
馬芳嬌呼痛,然而又止不住哭泣,一時間又哀嚎又尖叫,直吵得韋利民煩躁不安。
他就抓著馬芳嬌的雙手,一直不停的鬆一把、狠狠一帶的……
“砰——砰——砰!”
韋利民還大哭,“你個的&婆!你放我出去啊!你不是本事大得很嗎?嗚嗚你快點放我出去啊……”
其實這對母子倆關於“脫罪”、“找人頂罪”的談話,已經全部被守在羈押室門口的女公安聽到,她立刻跑去彙報給所長。結果她剛跟所長說完,就聽到羈押室那兒傳來恐怖的馬芳嬌的呼喊聲。
那呼聲過於淒慘,不但驚動了派出所裡所有的人,而且就連韋家父子四人也都聽到了。
大家齊齊往羈押室裡跑。
鑒於韋家父子的態度十分配合,公安們也就沒攔著他們。
於是——
韋家父子四人親眼看到韋利民是怎麼殘害親生母親馬芳嬌的。
馬芳嬌已經被鐵欄杆撞得滿頭是血,而且她的雙臂骨折呈不自然狀……這會兒她已經沒了半點兒聲息,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
饒是如此,韋利民也沒停下手裡的動作,依舊一邊抓著母親的已經骨折了的雙臂,一拉一鬆、致使馬芳嬌的頭臉不停地撞擊鐵欄杆,還一邊大哭,“我不管!你快點讓他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想呆在這!嗚嗚快點放我出去……”
幾個公安連忙搶上前去,控製住韋利民。馬芳嬌這才軟趴趴地癱在地上,
血流滿麵、人事不省。
於是公安又把馬芳嬌緊急送到醫院去搶救。
醫生說,馬芳嬌的傷,也就比陶容冶輕一點點。
她也是嚴重的腦震蕩、也毀了容,額頭上被粗糙的生鐵給磕破了皮,縫了九針……比陶容冶還多縫了一針。
她比陶容冶更慘的一點就是,她兩條手臂粉碎性骨折。
做完手術以後,馬芳嬌和陶容冶住進了同一間病床,還是隔壁床鋪。
她的兒媳們恨透了她——因為她對韋利民的偏心與溺愛,現在鬨出這樣的事,既讓她們顏麵掃地,也讓她們的男人前途儘毀。
所以她們不願意好好照顧她。雖然也每天輪流送飯給她吃,卻一直罵罵咧咧什麼難聽的話都說,照顧她的時候態度惡劣、動作粗魯……
馬芳嬌痛苦萬分!
以前她可是風風光光的大隊長老婆,可現在……
她日日以淚洗麵,悔不當初。
讓馬芳嬌更悲痛欲絕的是,她還沒有養好傷,韋利民和他這一家子的判決就下來了。
——經過公安縝密的調查與韋利民的供詞,他犯強jian罪證據確鑿。
——韋利民犯故意傷害罪,傷害龍強,證據確鑿。
——韋利民犯故意傷害罪,傷害陶容冶,證據確鑿。
韋利民認罪態度不好,再加上數百知青們集體寫了控訴信上交法院,要求法院嚴懲凶徒。最後他得到的刑罰是:數罪並罰,被法院判處死刑,緩期一年執行!
——韋大成包庇兒子韋利民,把龍強和高甜甜關押在荒島,犯非法拘禁罪。因其生產隊大隊長的身份,知法犯法,影響極其惡劣,被判最高刑罰三年牢獄。
——韋大成的長子、次子、三子,均犯包庇罪,分彆被判三年與一年勞教不等。
而馬芳嬌也迎來了自己的刑罰。
她犯恐嚇罪,要在養好傷以後服刑五年。
除此之外,韋家還被判賠償高甜甜各種損失費五百元,賠償給龍強三百元,以及賠償給陶容冶三百元。
馬芳嬌悔不當初。
她本來有個……很好很好的家庭,卻因為她對小兒子的無底限寵溺,生生憑一己之力害了全家人。她後悔,可後悔也沒用。
為此事前後奔走的彆梔梔,也終於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明天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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