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傅明宇還是氣呼呼地吃掉了烤土豆、蒸南瓜和魚頭蘿卜湯。
不得不說,餓狠了以後什麼都覺得好吃。
烤熟的土豆居然那麼香、蒸南瓜又是那麼的軟糯,還有魚骨蘿卜湯怎麼就那麼好喝呢!
傅明宇不爭氣地又跑去添了一碗魚骨蘿卜湯。
吃過午飯,梔梔和陶容冶帶著傅明宇去參觀知青們初上島時駐紮的那幾個竹棚。
黎恕也跟著過去了。
陶容冶向傅明宇介紹道:“……那邊那個是女生宿舍,這個以前是男生宿舍,你就住在這兒吧!後頭一間是廁所,你可以在這兒上廁所,洗澡也是在這兒,記得一定要天天接了水過來衝洗一下……對了這邊沒有接駁的水槽、不通水,你得拿個盆子上我們那邊兒去接水……”
傅明宇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似的。
梔梔也說道:“海鷗島上沒有電,所以我建議你,例如洗漱什麼的,最好在天黑之前完成……食堂那邊供應一日三餐的時候可以提供熱水,記得帶開水瓶過去打水。”
“還有哦,我們每天中午從12點休息到2點,現在還有一小時的時間,你可以整理一下鋪蓋,切記2點鐘要準時下山去找姚叔他們。如果你遲到、或者你準時到了但你的表現不好,那就沒有晚飯吃哦!”梔梔一字一句地說道。
傅明宇恨得直磨牙,把頭扭到了一邊去。
梔梔和陶容冶、黎恕一塊兒離開。
黎恕也向梔梔告彆,“出來了幾天,我也該回去了。你要不要送我去?順道去鎮上看看,算起來今天應該是鎮上聯合大隊長選舉的第一天。”
梔梔想了想,搖頭,“聯合大隊長選舉目前說來,跟我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我還是留在這兒盯著傅明宇吧!我讓瘦猴送你去鎮上,順便看看有沒有我的信。”
頓了一頓,梔梔又鄭重向黎恕道謝,“謝謝你呀黎恕,這次我們去了市裡三四天,做了生意掙到錢,還幫著大當家她們找到了一丁點海魚的銷路,能換回一結糧食來……我真的很感謝你。因為除了你以外,我們全都是既得利益者,隻有你……你什麼也沒有得到。”
說著,梔梔嘗試著問他,“其實我們也可以算一下平攤的利益,分給你一份兒。”
黎恕搖頭,“我是軍人,不能這麼做,你要真這麼做了就是在害我。”
“對不起,”梔梔立刻說道,“那……你想要什麼樣的酬謝呢?”
黎恕心道:我想和你處對象。
當然他也不敢說出口,就撓了撓頭,說道:“這事兒先記著吧!這會兒我也沒啥想要的,等以後想起來了再告訴你。”
梔梔點點頭。
兩人就此告彆。
見梔梔對自己的離開毫不在意,黎恕有些悵然若失。可轉念一想,這海鷗島上的哨所已經修得差不多了,再過上一個月他就能上島……
到時候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天天守著她了。
這麼一想,黎恕才高興了,和瘦猴一塊兒離開。
梔梔跑去看了看傅明宇。
傅明宇還算是聽話,果然在兩點鐘左右去了山腳下那兒,和姚叔他們一塊兒乾活。
姚叔是好心,才讓傅明宇乾打磚胚的活計——就是加水和泥,再用木頭模子把磚頭的泥坯做出來。姚叔覺得傅明宇乾不動其他的活計,這才安排了一個最輕鬆的活計給他。
但傅明宇覺得姚叔是在故意整他——加水和泥看起來很容易,隻需要拿把鐵鍬來鏟泥,不停地把泥土摔來摔去,拌勻了就好,對吧?其實需要極大的臂力,他隻乾了十分鐘就覺得堅持不下去。
然後他看到姚叔把燒好的磚頭挑到半山腰上去?
似乎姚叔的神態很輕鬆?
傅明宇就鬨著說,他要挑磚頭。
於是姚叔好脾氣地讓他挑磚。
可傅明宇壓根兒挑不動一百塊磚!
他有點傻眼,心想姚叔挑磚的時候明明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啊!
想了想,傅明宇卸掉了二十塊磚,卻依然沒辦法將廢氣扁擔給擔起來?
他再卸掉十塊……
然後再卸掉了二十塊……
再卸十塊……
然後再卸二十塊……
他終於能挑得動擔子了。
但為什麼他隻能挑動二十塊磚啊???
好丟臉!
傅明宇不服氣。
扛不動鐵鍬、和不了泥;他也搬不動磚頭……
那他可以去乾羅叔的活啊!
——羅叔負責把成了型的泥坯磚頭搬進窯裡去,一塊塊碼好,碼完之後就可以封窯燒磚了。
羅叔也沒反對,笑眯眯地讓傅明宇去壘磚頭。
啊,這個活計確實比和泥、挑磚容易得多。可傅明宇需要彎下腰拾起泥坯、再砌到一邊去……就這麼不停的彎腰、直腰,彎腰、直腰的,他的腰都快斷了結果才碼好了五十來塊磚頭。
再看看旁邊的羅叔,差不多的時間裡,人家已經砌了整整一麵牆……少說也有二百來塊磚好嘛!
傅明宇覺得無比挫敗,就又換了一份工作——他學著劉叔的樣子,去旁邊的一個窯裡,把已經燒好、涼卻下來的磚頭從窯裡拿出來……
說是說,這個窯已經涼了下來。
可依舊還是有些餘溫的。
傅明宇剛進窯的時候,感覺乾燥又溫暖,他心裡還喜滋滋的,覺得終於找到了一份還能湊和乾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