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舉起蘿卜,臉頰微微泛紅:“你會削蘿卜皮嗎?我……手笨。”她左手食指有條新鮮的傷口,是剛才被削皮器刮到一小塊皮,紅生生的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過商陸並不覺得痛,她在軍營受過的傷比這可怖幾牽幾萬倍,幾次都是從鬼門關撿回來的命。隻是她自小聰慧,學什麼都是一點即通,她剛剛搜索了涼拌蘿卜絲的做法,然而剛第一步削皮就滑鐵盧,她非常挫敗。
“你是傻子嗎?”祁湛眉頭緊緊擰著,似是生氣了。
“我……”再次遇到祁湛,商陸以前的嬌縱小脾氣回來不少,她嘴巴一癟,反駁,“我隻是不會做飯,其他……”
“連疼都不知道。”祁湛打斷她,抽出蘿卜隨意丟在洗碗池裡,避開她受傷的手,拉著她去客廳。
到客廳,他拿過藥箱,打開拿出酒精棉簽和紗布,低頭給商陸處理傷口,他神情專注,仿佛對待世上最脆弱珍貴的寶物,連呼吸都放輕緩不少。
商陸沒想到祁湛的傻是這個意思,她半晌沒有動作,愣愣望著他,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微顫的長睫,像兩把濃密的小刷子,將窗外投進來的光全攏在了他眉間,暈染成一片肉眼可見的溫柔。
砰。
商陸心口不期然動了下,她望著他,不舍得眨眼,脫口而出:“祁湛,你娶我好不好?”
“噗!”
祁湛手一頓,他抬頭,迎上商陸澄澈認真的目光,這才明白她不是在開玩笑,他一時無措起來:“啊?”
“等我們到法定年齡,你娶我好不好?”商陸眼波盈盈,“我喜歡你,比任何人都喜歡你。”
商陸並不習慣將愛掛在嘴邊,之前對祁湛,她也隻是在他駕崩那晚,才說出她的第一句喜歡。
但現在不同,現在的祁湛渴望溫暖,渴望有人愛他,所以她不會再吝嗇說出她的喜歡,她要祁湛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世上有一個她,是這麼這麼愛他。
客廳裡安靜幾秒,祁湛突然抬手輕輕彈了彈商陸的額角:“你這腦袋瓜裡一天到晚都在瞎想什麼廢料,好好學習,不是想考好大學?”
他的拒絕在商陸意料之中,甚至比她想象的好太多,至少沒有明確說“不可能”,這些年,她學得最透徹的,就是耐心,她等得起。
她眉眼彎彎:“嗯,明白。”
“我去炒個飯,中午先簡單吃點。”祁湛快速處理好她的傷口,收拾好藥箱逃去了廚房。
他心跳得厲害,耳邊隻剩下越來越大的心跳聲,和商陸那句軟糯的“你娶我好不好”,以至於加鹽的時候加成了兩勺糖,醬油炒飯變成了白糖炒飯。
不過祁湛吃不出任何滋味了,商陸吃一口就甜到齁,她放下筷子,還沒開口,那邊他已經吃完一碗,又麵無表情添了第二碗。
商陸:“……”
額,她剛才是不是嚇壞祁湛了?!導致他味覺崩壞了?
*
晚上剛到六點,外麵就響起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晚飯是紅油火鍋,牛油鍋底咕嚕咕嚕滾動,香辣的霧氣瞬間給冷清的房子添上過年的喜慶。
祁湛先刷了片黃喉,沾好香油碟自然擱到商陸的盤子裡,等擱進去,他才反應過來,他給她夾黃喉做什麼?
“我最喜歡黃喉了。”商陸開心夾起黃喉,“謝謝祁湛同學。”以前涮火鍋,祁湛也是先給她涮黃喉,等她吃得肚子都撐起來,他才會吃他自己的。
“祁湛就祁湛,加什麼同學……”祁湛小聲嘀咕,他又涮了片黃喉放到商陸盤裡,自己並不動筷。
外麵鞭炮聲越演越烈,間或夾雜著禮炮的動靜。
祁湛響起他藏在院子裡的東西,一邊涮黃喉,一邊佯裝不經意問:“你打算幾點回去?”
回去?
商陸完全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她埋頭吃著盤子裡逐漸堆積如山的黃喉,隨口答:“跨完年。”
“哦。”祁湛又說,“每年十二點附近都會放煙花,一會兒我們去外麵等著跨年怎麼樣?今天外麵不冷。”
商陸沒有意見,隻有要祁湛在身邊,無論古代現代,無論春夏秋冬,她都無所謂,她點頭:“好呀。”
作者有話要說: 我筆記本好像出問題了,昨天吞存稿,今天一直不停死機,弄到現在才好O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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