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回頭看了眼還在陽台的舍友,“他叫蔣聽寒,數學係的學神,麵冷心熱,你要是有不會的數學題可以請教他。不過他有個缺點,比較愛乾淨,他自己說是輕微潔癖,但我覺得快到中度潔癖了。”
雲岫若有所思。
大學的走讀手續很麻煩,雲岫懶得跑就沒辦走讀,而且有時候連著上課很累,回家午休很趕,住宿可以多點休息時間,反正他要是想回家住,在鐙鐙上請假就行。
後天開學,他打算明天先適應一下校園生活,就不回雲家了。
這點是雲岫沒提前跟雲鶴商量的,雲鶴以為他還要回家住一天,晚上送雲遷去車站,恰好空出明天一個白天解決兄弟倆的矛盾。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在商場戰無不勝的雲鶴屢屢預料不到雲岫下一步想做什麼,這讓他有些挫敗。
看雲岫的模樣,想勸他回家住是不太可能的了。
雲鶴隻好放棄調解計劃,等周末雲岫回家再說。
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雲鶴和雲遷前腳剛走,蔣聽寒後腳便從陽台進了宿舍。
方才在雲岫和不認識的人聊天聊得遊刃有餘的方子澄,在蔣聽寒進來之後,稍稍收斂了麵上的笑意,目不斜視,繼續著之前的話題。
他們在聊遊戲,但宿舍裡多了個舍友,雲岫還沒跟人打過招呼,聽得心不在焉。
當看到蔣聽寒拿出一條抹布,想擦樓梯時,雲岫飛快起身,“我來我來,是我哥踩的,不好意思!”
他們宿舍的床沒采用爬梯式供人上下床,而是在兩張床的中間擺了一個五階樓梯。
雲遷上去鋪床時拖了鞋,但沒拖襪子,潔癖舍友愛乾淨,擦一擦說得過去。
蔣聽寒沒說話,把抹布遞給他,回了座位。
雲岫吭哧吭哧將台階的每個地方都擦了一遍,敢拍著胸脯保證毫無死角,正當他覺得足夠乾淨時,蔣聽寒拿了瓶酒精噴霧過來。
雲岫:“。”
他站在原地糾結片刻,不確定道:“我每次上下床都要擦一遍嗎?感覺好麻煩,不然我們分一下台階的地盤,我絕不越界怎麼樣?”
說完,怕人誤會,補充道:“不是嫌棄你的意思,隻是不好意思麻煩你!”
換個人來,可能覺得蔣聽寒事多兒,儘量配合還不行,就隨他愛擦幾遍擦幾遍了。
可雲岫認為潔癖是一種正常的心理疾病,對待病人,他儘可能多幾分耐心找到雙方都接受的解決方案。
“細菌會傳播。”蔣聽寒開口道。
他的說話方式很奇特,每個字都咬得極為認真,這就造成語速很慢,使聽者聽來有一種輕聲細語的錯覺。
雲岫先是覺得蔣聽寒的溫柔聲音與冷峻外表不符,隨後才反應過來,人家說劃線沒有,細菌該傳播還是會傳播過去。
他有點苦惱。
以他的身體素質,估計不能從地麵一躍而上,難道真的每上下一次都擦一次?
蔣聽寒見他冥思苦想,眼珠子轉了轉,然後自顧自的消毒台階去了。
回到座位,雲岫看到方子澄給自己發的消息。
[要不我把程鑄的好友推給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