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臉掃走蟲子,粗略拍乾淨了自己身上,又去幫著同樣在慌亂清理衣服的溫子落檢查,看有沒有殘留的樹葉碎屑。
視線卻無意掃到一抹鮮紅。
隻見溫子落的右臂處,在剛剛的混亂裡被劃了一道傷口。
傷口看起來不深卻很嚇人,此時正汩汩往外冒著血珠。
溫子落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驚了一下:“對不起,剛剛拽你的時候好像蹭到石頭還是鐵片上了,我沒想到會這麼……”
未洛聽見對不起三個字就一陣煩躁。
傷的是她自己,她道什麼歉!
要不是人多眼雜,她真想用靈力給溫子落療傷,省下的時間轉頭踹飛那倆人……哦早就跑得沒影了啊。
往好處想,省得她做選擇了。
未洛閉著眼深呼吸,努力平複著雙重情緒加持下的怒意。
溫子落的情緒太濃烈,要是取到修真界滋生心魔,肯定特彆難殺。
根據她父親某位異界筆友的說法,道德敗壞毫無底線的玩意兒,就該被紮成篩子然後下鍋油炸成菜丸子。
她在腦內扯了兩句偏的,把自己逗笑了,終於堪堪冷靜下來。
…再往好處想,她現在真的可以理所應當地插手了。
“…那兩個人待會再說,放心,他倆不受罰我從今往後就不姓未。”未洛對溫子落重複了一遍心裡的想法。
她拿出兜裡的衛生紙,示意溫子落按著傷口,然後沉著臉拉住她,往操場之外走去。
仍不算很美妙的心情加持下,她說話字數都少了,也沒了感歎號:“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彆感染。”
“謝謝。”溫子落垂著視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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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解散的軍訓人群裡,一直在注意未洛動向的粉墨幾度想跑過去關心,卻又猶豫著收回了腳。
回憶一下溫子落看見她的表情,她還是不去添麻煩了。
而且軍訓太熱,她就沒戴眼鏡,奈何她近視四百多度,壓根沒看清那兩個作妖的是誰,就讓他倆跑沒影了。
真是非常戲劇性的失誤,氣得粉墨大小姐直咬牙,恨自己沒早發現端倪。
她正煩著,身側就有一個同樣穿著軍訓服的黑發少年腳步略急地掠過她。
軍訓不允許帶任何配飾,蒼溟也沒搞特殊,天天不離耳朵的紅色流蘇耳墜被他摘下來了。
缺了關鍵錨點,粉墨沒注意去看,蒼溟也沒看她,一時間根本沒認出來。
等她愣怔地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轉身追了過去:“蒼溟!等會兒!你——”
奈何蒼溟腳步太快,周圍的人又多,他過了個拐角就徹底不見人了,也壓根沒理會粉墨的呼喚。
粉墨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滿臉無語。
她真服了,這蒼家三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選擇性耳聾!
也不知道上午是怎麼被拖去和未洛一起搬水的,她其實看到蒼溟伸手要幫忙的動作了。
這人,平日裡分給彆人個眼神都算友善,主動幫忙…噫,好恐怖。
還好未洛沒讓他幫。
粉末打了個寒顫,渾然不覺自己完全誤會了這段劇情的起因經過結果。
算了不管他了。
眼下,她如果縱容默許欺淩現象,那就和加入沒有區彆。
去年,她還在楠亙的時候,就聽說歲黎溫氏的小孩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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