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全場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被他扯著衣領的人還想擺譜:“蒼溟,你就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
“你算哪個長輩?往外數八輪都找不著名字,也就年齡比我早死那麼幾十年。”蒼溟眯著眼,語氣極為不善。
中年男人搓了一把臉,嗤笑一聲:“你管我是哪個長輩,你父親可都沒說什麼,你自己先抗議上了。”
中年男人:“之前就聽說你身邊跟了個平民小姑娘,不可一世的蒼家三少不會要玩什麼跨越階級的虐戀吧?有點俗啊。”
“蒼溟,你自己清楚,既然你生在這個位置,很多事都是沒有自主決斷權的,你需要顧大局,顧臉麵。”
說著他就想站起來,奈何蒼溟手抓衣領腳踩腿,看著沒用多大力氣,卻把他製得死死的,他一時竟動彈不得。
那些說教蒼溟全當耳旁風,他看了一眼手機,沒說話,大有仁慈地給中年男人留下說遺言的時間之意。
中年男人見他不痛不癢便換了個方向:“我還聽說最近你莫名其妙受了不少傷?你今天這趟最好帶夠了保鏢,不然有來無回就不是很好看了。”
“人多眼雜,年輕人,行事不要那麼衝動,考慮一下後果。”他雖然是被壓製的一方,卻依然有恃無恐,像是拿捏準了蒼溟動不了他。
蒼溟的表情陰沉幾分,他隨手又挑了杯桌子上的酒,兜頭澆下去了:“閉嘴吧,挑釁這幾句差不多了。我時間有限,現在來聊聊你的臉麵。”
他隨意一招手,身後立刻走上一個人,畢恭畢敬地將一摞東西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中年男人瞄到內容,頓時臉色一變。
蒼溟隨意挑了一張舉到他麵前:“我不乾沒準備的事,這裡隨便一條交易記錄,都夠你後半輩子去踩縫紉機。”
“等一下!”中年男人開始想跑了,他狡辯著,“家主都沒管我,我乾的都是他同意的事!輪不著你來伸張正義!”
“聽過放長線釣大魚麼?”蒼溟語氣陰冷,含著被浪費時間的不爽,“本以為你勾結科研院那群人是在乾什麼驚天勾當,查到底才發現你純粹是在用下半身思考。”
中年男人不說話了,死死盯著桌上的那摞罪證,想是想用目光將其銷毀。
隨著他的盯視,那摞罪證居然真的燒了起來。
蒼溟不緊不慢地命人滅火:“都有備份,彆費力氣,不然就把你眼珠子挖掉——不如猜猜家主發現你目光之短淺後,是什麼表情?”
中年男人被眼珠子那句嚇得瑟縮了一下:“我那是你情我願的交易!”
蒼溟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麵上閃過明晃晃的不屑:“放心,不管是你情我願還是逼迫,都查得清清楚楚。”
“沉迷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在情情愛愛上花時間使絆子……這些低級手段是從無腦小短劇裡學的麼?”
蒼溟命人把罪證收回去:“在羅沙的那些毛病可彆帶到空言來丟臉,剩下的跟管理員說去。”
“我不服!”中年男人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掙脫了蒼溟的控製,還揮開了幾個想來抓他的保鏢的手。
他抓起酒杯往桌上一砸,手裡抓著鋒利碎片直指蒼溟,怒目圓睜:“你覺得你是什麼正義使者嗎?我就是看不慣你!”
“明明乾的勾當比誰都惡心,卻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你敢說你手上沒有人命嗎?你敢說你和那個女的是什麼正常戀愛關係嗎?!”
他一抬手,直指向未洛坐著的方向。
“我什麼時候又多出一個……”蒼溟無語地順著他指的方向一轉頭,十分精準地對上了未洛盯著他的視線,眸裡瞬間漫上幾分詫異。
“……”未洛安靜吃了半天瓜,卻沒想到殃及自己,隻覺得這人腦子裡除了非法情愛裝不下其他東西。
蒼天大地,蒼溟說到底也才十八歲啊,這些揣測簡直幼稚無腦到八歲智商的詭人來了都得笑。
她剛剛才勉強聽懂,這個男人和科研院裡某個居心不良之人有勾結,貌似想聯手整一下蒼溟或蒼家主係。
而蒼家主的關注點在科研院,本以為會是內鬼線索才放任,查清才知道純粹是男人想往蒼溟身邊塞個人,和內鬼半點關係都沒有,於是蒼溟就殺過來了。
但科研院恰好屬於粉家勢力範圍,所以粉墨才知道今晚這裡要有場樂子,可能還有些彆的什麼因素,畢竟她趁機悄悄給她透露了“活死人”的事。
好在男人隻是指了個大概方向,未洛和粉墨旁邊還有不少人。
隻是本來還在她倆旁邊推薦飲品的兩個小帥哥嚇得立刻退到了牆邊,不敢貼近這一塊的客人了,生怕哪個人是蒼溟罩著的。
未洛默默低頭,把橙汁懟到嘴邊假裝路人。
這個罩著,要是罩小弟的意思她倒還能欣然接受,換成彆的…簡直尷尬得想吃桌子。
“……”蒼溟剛剛貌似是還打算和中年男人嘲上幾句。
但現在他直接無視掉了中年男人的喊叫,一句廢話也不說了,把他手腳一捆嘴一堵,完成一個業績大禮包,送走。
閻王駕到,酒吧內的客人都在剛剛散得差不多了,未洛和粉墨本也想撤退,但根本來不及在這小段時間裡退到店門外。
眼看蒼溟接近,未洛索性囑咐粉墨兩句,往桌子上一趴就開始裝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