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王學新,他的任務當然就是去審問那些鬼子俘虜。
其實王學新不想浪費時間去審問。
這一方麵是因為他知道這些鬼子俘虜不會說什麼。
另一方麵,則是王學新知道的可能比他們還多。
不過王學新還是做做樣子審問福田正一,也好為自己往後知道更多事打打掩護。
那是一個彌漫著黴臭的陰暗角落,到處是蜘蛛網和滿是灰塵的農具,隻有幾道縫隙透出點陽光打在福田正一身上。
福田正一顯得很平靜,雖然被綁著雙手,但卻像老僧入定似的端坐著,挺直著腰杆,像是在等待著自己命運的來臨。
王學新才剛走進小屋他似乎就察覺到了。
等王學新站在麵前,福田正一就睜開眼說道:“我希望閣下能告知我的錯誤!”
“這很重要嗎?”王學新回答:“你真正的錯誤,在於你侵略了這個國家,在踏上這個國家的土地,在殺害這個國家的人民。”
福田正一對此不屑一顧,他平靜的回答:
“這不是我關心的。”
“我希望閣下能告訴我,為什麼知道‘雷切’。”
“這是我最後的遺願,這樣,我不會帶著遺憾去見我的妻子,拜托了!”
說著微微低頭彎腰,一副誠懇的樣子。
王學新蹲下身,平視麵前這個冷酷的軍人,一個頑固不化的殺手,一個被****洗腦而不自知的工具。
“那麼,你以為我為什麼知道?”王學新反問。
福田正一抬起了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王學新,道:
“這正是我奇怪的,閣下不可能知道。難道是我們的人泄漏了這個代號?”
隨即又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它早該被我軍察覺!”
福田正一說的沒錯,這麼重要的一個代號要是泄漏了,就不應該是楊村這樣小地方且出自一個小兵之口,更應該是大批量有組織的使用並給鬼子大陸挺進隊造成一定的麻煩。
王學新搖了搖頭,回答:“你們的人沒有泄漏這個代號,但我知道的遠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
“什麼?”福田正一吃驚的望向王學新,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該相信眼前這個八路。
“比如。”王學新繼續說道:“你們正計劃以‘鐵壁合圍’、‘梳篦式清剿’的方式對我軍進行大掃蕩!”
福田正一霎時就瞪大了眼睛,王學新說的正是他們正在訓練的新戰術,主要針對後方八路軍和遊擊隊。
“貴軍的消息太靈通了!”半晌,福田正一才歎了一口氣:“你們有很優秀的情報網絡!”
王學新笑了笑,繼續說道:“又比如,明年你們將偷襲美國珍珠港,與美國開戰!”
這一回福田正一的表情就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因為軍隊裡的確有許多這樣的傳聞,軍方也蠢蠢欲動。
事實上,這一直是軍方計劃的事,隻不過攝於美國的強大所以多次取消和延遲計劃。因此,雖然這些都是高度機密,但多多少少都會引起部隊的注意。
福田正一身為一個關注總體戰爭態勢的軍人,他當然知道對美開戰隻是時間問題。
然而,麵前這個八路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還能那麼肯定開戰時間是明年!
“再比如!”王學新沒有理會福田正一疑惑的表情,接著說道:“你們將在1945年戰敗,你們的天皇將宣布無條件投降。”
“不,這不可能!”福田正一回答,但眼神卻透出幾分恐懼。
“我知道你們的一切,你這個白癡!”王學新說:“過去、現在,還有將來,信不信是你的事!”
說著王學新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屋。
王學新知道,像福田正一這樣的人,能讓他們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摧毀他們的信念。
果然,王學新才離開不久,就聽到身後木屋傳來福田正一有如負傷野獸般的哀號。